生了什么变故。
于是乎,齐青崖没有丝毫犹豫的和蔡沅江两人跨街而过。
而还在争执中的高丽警员丝毫没有注意到过来的两人。
他们只觉得十分奇怪,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非得要闯进凶案现场,拦都拦不住。
跟他说话他就像没听到似的,魂不守舍的,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丝毫情感。
“最后警告,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动手了。”
“立刻后退!”
然而崔佑真仍旧是跟耳朵聋了似的,挺着胸膛盲目的往前迈着步。
为首的警员冷笑一声。
“给我打!”
带着实心铁头的甩棍猛的一扬,眼看就要砸在了崔佑真的头上。
嘭——!
劲风搅的头发丝激荡,甩棍却在离崔佑真脑袋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齐青崖空手稳稳地接住了这一棍,控制着力道将其甩开。
看也没看警员一眼,而是对着崔佑真问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回家了吗?”
听到了齐青崖的声音,崔佑真猛地回过头来。
那两张熟悉的面庞,让他终于是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用沾满了泥的袖子擦了擦干涩的眼睛。
“我没家了。”
用蹩脚的高丽话和这帮还想动手的警员们敷衍了两句,蔡沅江拉着崔佑真离开了这里。
听着他那嘶哑的嗓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两人讲了一遍。
昨晚开门的那个男人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外来户,无依无靠的老光棍一个。
所以就住进了荒废许久的崔家的屋子。
他只是觉得这里面什么东西都齐全,只要稍稍修缮,就是个落脚的地方。
压根不管这是村里人嘴巴里面所说的凶宅。
“死了,都死了,一家四口,两夫妻和一儿一女都死了。”
“两个老的死在屋子里,小的死在院子里,村里的人都说是闹鬼了,旁边的邻居也搬得远远的。”
“我不信这些,来到这儿以后,才帮他们把尸骨收捡埋了起来,喏,就在屋后。”
“但是我找遍了屋子,却只发现了两大一小三具尸骨,可村子里面的人却说这是一家四口。”
“我倒是不怕,但毕竟住了人家的地方,要是能让他们一家四口在地下团聚,也算是报答了。”
旁人口中平淡无奇的怪谈,却字字都像是针刺般摧毁了崔佑真的幻想。
算算时间,他们死的时候就是崔佑真被抓走的那天。
崔佑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房子的,又是怎么在坟前跪地磕头,把眼泪流干的。
他浑浑噩噩的连夜回到了京畿道,按照蔡沅江给他说的地址找了过来。
看着失魂落魄的崔宥真,齐青崖知道再怎么安慰都是多余的。
这种切肤之痛,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够理解,外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他需要时间慢慢去消化,或者自己给他打一支强心针。
“是金老板干的对吧?”
崔佑真有些茫然的看着齐青崖点了点头,这才是真正让他六神无主的关键原因。
他已经提前手刃了仇人,现在的崔佑真只觉得这还远远不够,可满腔的仇怨却没有宣泄的途径,反而是憋在了心里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崔佑真嘶哑着嗓子。
“但是他,已经死了。”
“金老板是死了,但巨浪船厂还在。”
齐青崖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说不出来什么大道理,但是却一直信奉一个准则,那就是斩草除根。”
“巨浪船厂里面像你这样经历的人,恐怕不止一个两个吧,金老板死了,可这条利益输送的链条并没有断。”
“你不能期望着群龙无首的巨浪船厂会自生自灭,任何事情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结果才能百分百符合你的意图。”
或许齐青崖的话有些片面,但他知道要是不给崔佑真一个目标的话,他恐怕真的就会一直这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苟且度日。
甚至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着重新被点燃了仇恨的眼睛,齐青崖认真的说道。
“你得亲手给巨浪船厂画上句号。”
那个原本洗刷了和海上相关的一切的稚嫩少年是回不来了,可齐青崖的话就像是给崔佑真即将崩溃的大坝挖出来一条泄洪口。
他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上洗不掉的黑色伤疤,原本摊开的手掌突然攥了起来。
“我明白了。”
就在三人准备离去的时候,身后那群高丽警员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互相望着,有些迟钝的问了一句。
“他们刚刚说的,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