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疃对这句话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天保仔在嘲讽自己,而后又开口问道。
“你明明有着六阶修为,为何不将东海这盘散沙,捏成一团?”
天保仔看得出来焦疃那溢于言表的野心。
“海盗是什么?是一群道德败坏,毫无底线,杀人越货的渣滓。”
“但他们也是追求自由,不掩欲望,醉生梦死的浪子。”
“你能控制三万六千二百人,和一百四十五条船,但别妄想能将这个数字扩大到整个东海。”
而焦疃对于天保仔的言论不屑一顾。
“到了你我这个境界,还要看他们海盗的意愿?”
“他们海盗?”
天保仔冷哼一声,心炁再度爆发。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两人说着,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
焦疃的手段可没有他嘴那般硬,双脚连连往后退去,踩断了一根又一根熄灭的烧焦棚架。
眼见着焦疃节节败退,李斯特却已是重返战场。
他的眼神依然疯狂,竟然是不管不顾的整个人朝着天保仔扑去。
似乎已然完全放弃了防御,试图付出生命的代价,将天保仔困住。
李斯特比焦疃更先发现不对,他已然笃定了天保仔绝对是超过了五阶的心炁指数。
虽然五阶六阶之间如同云泥之别,但这已经是他这辈子最接近杀死天保仔的一次机会。
他知道自己恐怕余生无望六阶,所以不得不在今天拼命!
否则就算是自己能在双屿湾再次逃走,岸上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只需要一秒,只要把天保仔困住一秒钟,吕克就有开枪的机会!
眼看着已经得了失心疯毫无章法的李斯特朝着自己贴来。
天保仔眼神一凛,毫不犹豫的抬刀便劈。
他和李斯特压根没有什么好说的。
原本只不过是杀手和被杀者的简单关系而已,只不过背后的雇主却让两人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天保仔知道雇主的身份十分简单。
仅仅是“岸上人”这三个字,就已经够了。
这也是他为何一改以往嚣张作风,一直在大屿山沉淀的原因。
但现在,他已经有了资格重新踏浪。
这股浪,也要拍拍悬崖,让岸上的人瞧瞧颜色!
李斯特双手之间拉出了宛如电流一般的银白色心炁,气势陡然翻倍。
刹那间就将天保仔的红色刀炁宛如电击般打散。
咔嚓——!
失去庇护的黑刀终于第一次暴露在了空气中,下一秒便被李斯特彻底轰成了齑粉。
李斯特之所以能够在层层严密的保护之下刺杀了英格里的宰相,当然不仅仅只靠着五阶心炁,就能如入无人之境。
这双手套不仅仅能保护他的双手,更是凭借着天水合金的特殊性,能够互相产生联系,从而让心炁能够在两者中间来回窜动。
形成了宛如心炁长鞭一般的效果。
此时他毫无保留的用出了全部的实力,出其不意之下,让天保仔吃了一个闷亏。
李斯特的目的已然达到!
他得势不饶人,银色心炁毫无保留的尽情输出,让手中没有媒介的天保仔一时之间防无可防,连连后退。
眼看着天保仔吃瘪,一旁的焦疃心中松了一口气,立马跨步上前。
就像是为了发泄刚才心中的窝囊一样,下手毫不留情,几乎是封死了天保仔所有的退路。
两人配合之下,天保仔能够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
他的右脚脚跟踩中了一块烧焦的木头,绵密的火星绽成了一颗颗的红色光点,顿时铺满了天保仔周身所有空间。
就是这个时候!
已经等候了一个晚上的吕克,怎么可能放过这次难能可贵的机会?
在心炁锁定天保仔那藏在火星中背影的一刹那,手指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整杆反装甲狙击炁枪发出了刺耳爆鸣,支架下面本就开裂的青砖更是被巨大的后坐力给震成了粉末。
悬空的枪管在吕克死死的支撑之下,保证了子弹出膛刹那时的稳定。
但旋即便将他整条被心炁保护的胳膊都震得瘫软,显然已经是骨头尽碎。
而他上半身也仿佛遭受了炮弹轰击似的,翻倒在了一旁。
枪管两旁排气孔掀起的气浪将原本静谧如夜的房顶,激起了两团烟雾龙卷!
嘭——!
任何枪口抑制器都无法隐藏这团像是电闪的火焰,红色的天水子弹刚从枪口射出,便已经抵达了天保仔的后胸。
一旦子弹碰撞到了天保仔的身体,那任凭他有多厉害,也绝对无法逃出生天。
焦疃和李斯特在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