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也就是天子脚下。
一片祥和是该有的气氛。
毕竟已经平和好些年了。
偶尔有陈友谅余部兴风作浪,也不会出现在这附近。
朱棣,或者叫伍燕毕竟合适,他正拎着一包衣物,在寻找着他老爹指示的小道,而他身后,还跟着了好几个人,这是他临出发前,朱元璋叫他带过去的工匠。说是要帮朱安宁建个小宅。
虽说这边是主干道,但是其实已经远离城门快要两里地有余,逐渐稀疏的人流,配上愈发茂盛的杂草,让朱棣知道自己应该已经要接近目的地。
“好像就是这里吧,父皇说有棵歪脖子树,看起来就适合吊人上去的那种……”
碎碎念着的少年郎,带着身后的人,踏入了小道。
而后,他忽地警惕了起来,连忙拦下了身后的人。
皆因草丛边,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虽然还未弱冠,但是十九岁有多的朱棣已经行伍多年。
他敏锐地注意到了这气氛有点不太对。
“哪来的蟊贼,敢在应天府地界造次。”
他大喝一声,然后,果断领人后退……
朱棣知道,他拎的是衣服,可不是武器,身边这几人虽然军匠,但也不是什么行伍军人啊……不退等挨揍啊……
“燕……燕王殿下!”结果,草丛里走出来的是几个都尉府的人,作为老朱的四子,他自然也是认识这几个人的。
毕竟这几个人已经陪在他老爹身边好些年了,那是从至正时代就跟着他爹的亲卫中的亲卫啊……
没想到被老朱派来了这里。
“嘘,燕王殿下请借一步说话……我们……”几个亲卫做贼似地想把朱棣拉开。
朱棣则多少有点哭笑不得。
他大概是猜出朱元璋派他们守在这里的。
只是没想到是戚祥他们几个守在这里,这戚祥可是朱元璋的贴身侍卫,现在这做贼似的在这里像什么话嘛……
“戚叔戚叔……是父皇派我过来的。”
“是陛下有新的谕令?”戚祥听完朱棣的话语,咧嘴笑了起来,他这次按朱元璋的安排在这里已经守了两日有余了。
每天和剩下的两个弟兄,不是看蚂蚁就是数叶子……哪有人会来这偏僻的废弃小路嘛,至于陛下说的里面的人,那更是出都没出来过……
这两日,见到的活人就没几个个,刨除中午时分的朱元璋和刘伯温,就是下午的朱棣众人了。
想到这燕王可能是来告诉自己可以收队回城的,戚祥就止不住有点开心。
没办法……太无聊了啊!
“我,呃,我现在叫伍燕,这段时间要去和里面的人处理点机密要事。”朱棣知道新粮的事是断然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殿下,那我们三呢?陛下怎么说。”
“父皇未曾交代过我其他事项……”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戚祥他们几个人,是想回城了吧……只是,他也不知道朱元璋接下来的安排,哪敢贸贸然放戚祥他们走,他父皇的鞋底子和棍子,打人还是很疼的。
“这……”于是,戚祥的笑脸,就此消失。
“啊,戚叔,我们先去和里面的人汇合咯,这里就交给三位了。”这三人,虽然可怜,但是,耕田也不算是什么好差事啊……呼,叹了口气的朱棣,挥手告别三人,走向了河边。
而此时,朱安宁正看着田地,和手中的番薯土豆,一脸懵逼。
朱棣没走多远便看到了那房车和随意摆在遮阳棚下的折叠椅和桌子。
当然,更远处的朱安宁,也落在了他的眼中。
怪不得父皇要自己带衣裳过来,这小哥的行走衣服,确实奇怪。
朱棣虽然好奇那房车和奇怪桌椅,但是从小就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朱棣同学,首先还是想过去和朱安宁打招呼。
他叫停了身后的工匠,令他们先在此处静候,自己先去问候一番。
房车和荒地之间,并没有几步路。
朱棣都已经想好了开场白。
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嚎。
“我踏马,什么农具都没有啊!!!种个蛋啊!!!”
是朱安宁抓狂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骂街声,着实是把朱棣吓了一跳。
虽不知在说些什么,但中气十足……明明长相还算俊朗,怎就一副慵懒样衰相呢……
这是朱棣,对朱安宁的第一印象。
而还想继续骂些什么的朱安宁,也发现了身后来了个人,更远处还有几个拎着乱七八糟工具的家伙。
“呃……”于是更多的国粹,变成了一个呃字。
骂街只在无人处,朱安宁还是有点底线的……
他看见眼前人年纪也不像很大的样子,算得上是英姿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