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什么特种兵,九世善人,大学教授,青杰博士之类的特殊人群。
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所以他也会犹豫会迷茫。
正常人都会这样。
偶尔也会在夜间时,突然豪情万丈,却也会很快清醒。
皆因他很有B数。
没有那么大个头,戴那么大个帽干嘛……
朱安宁看了眼桌上的毛选,那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本书是当年南方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城市,一群黄皮白心黑衣服弱智崽闹事的时候,他看新闻看得膈应,一时兴起买的。
说起来,现在才算是正式开始看。
只能说越看越佩服,也越看,越觉得自己废物……
“呼……虽然很想像导员那样,扭转万象……有心无力有心无力,管好自己,管好庄里那群人再说吧……把肥料、那几种天选主食推广出去,就算是对得起自己炎黄子孙这个称谓了吧……”
朱安宁,安心地躺到了后纵床上,不再去想有得没得,睡午觉重要。
院子里,风卷到了田边,吹动了那些已经不能再算是苗的作物,碧绿的叶子煞是好看。
不管是土豆还是番薯,都已经长了许久,辣椒苗和玉米,更是高了不少。
朱安宁期待的收成,应该不会差。
只是世事总是奇妙,顺遂和不顺遂,总是结伴而行。
肥料那边,蓝梁现在正一肚子火。
备货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本是。
但是现在的蓝梁很是恼火。
“蓝染,你几个意思?”
他看着自己整备好的石膏矿,在一个阴柔汉子的指挥下,正在逐渐被搬到其他地方去。
今天下午是约好和那永乐庄的朱爷交货的日子。
他其实早早就准备好了货物。
他准备等这一批货交割完,和那永乐庄正式确立长期合作,才上报到蓝玉那边去。
结果,半路杀出了蓝染这个妖人。
“蓝梁,我早就和义父打过招呼了啊,江南那边有大氏族要建宅子,这些石膏是义父要送人的,怎么,你有意见?”
那蓝染说话不急不缓,一副已经把人拿捏的表情。
“蓝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自己把那些要送人的石膏先卖了,现在凑不够了,就来抢我的货?”
“诶?你说话可要有依据哦,不要空口说些不着调的话,呵呵。”只见蓝染笑了笑,拍了拍剩下的那车石膏,继续说道:“我问过伙计了,你这些石膏,卖人才两百两?你当我们是做慈善的?”
“你!”
这话一说出来,蓝梁那是瞬间就泄了气,他不敢第一时间把卖货消息告诉蓝玉,也正是这个价格问题。
他本着这第一单,就当是半卖半送的方式去和朱安宁交易的。
不说别的,就那所谓的和宫里有关系,未来还需要继续采购,就值得蓝梁这么做了。
结果现在货给不出来,低价还暴露了给蓝染,真是该死!
见蓝梁无话可说,蓝染凑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轻笑了声。
“也不要这么沮丧,你看,我不是还给你留了一车么。”
很大方似的,蓝染做了个请看的手势。
杀人诛心。
“好好好,蓝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莫要欺人太甚。”蓝梁从牙缝中挤出了话语。
结果,蓝染,却丝毫没有理他的想法,径直就走了出去。
而在他们身边干着活的伙计们,仆人们,哪敢出声,就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好几个人,都觉得,是蓝梁,太过守规矩了。
明明是永昌侯的义子,却守道义,不会胡乱越界。
这在蓝玉义子里可不算是什么优点。
毕竟无视规则的烂人,更能获取利益。
蓝玉自己本身都是这样的人。
所以其实蓝梁,也就是在佃农们这里有点威望,毕竟是个还算正常的管事,比起那些奇葩义子们,那简直就是菩萨级别了。
而来到真正赚钱的那些行当那里,蓝梁交出来的成绩单,通常都是远逊于其他义子的。
这也是蓝染敢骑在他头上拉屎的原因。
蓝玉,向来只看收益。
只看赚了多少。
他可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法子。
蓝梁,站在那里,攥紧了拳头,最终,却也是只能松开,毕竟,攥久了疼。
朱安宁自然是不知道蓝梁这里发生的事情。
他还在美美地等着他的石膏上门,把那童子尿……啊不对,还有很多非童子尿一拌,用不了几天,那就是一堆肥料了啊。
至于收尿的工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