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
不过算了,关自己这个序班什么事呢,完成太子爷交代的任务,赶紧回去找那方希直喝酒算了。
他在心里盘算,却又忽然想到了那奇怪的学堂,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对了,朱大人,此地的乡学,是你创办的么?”
按照常理来说,乡学要么就是朝廷办的,要么就是地方乡绅族老的杰作,恩科已经数年未开了,这公办乡学,那是早就所剩无几了,所以只能说是朱安宁办的概率最大,宋慎也是问的直接。
朱安宁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便点了点头。
“正是,宋大人路过见着了?”
“嗯,不太熟悉这庄里的道路,便拐到了那边去,恰好听到了先生授课……”宋慎是说得有点犹豫,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乡学教那些东西是不是朱安宁授意的,万一只是那教书先生自己的主意,那他宋慎不就砸了人家饭碗了么,这么做不是很道德啊。
“啊,学堂讲的东西,宋大人觉得奇怪是吧。”
是朱安宁主动接上了宋慎的话题。
“那学堂确实是我创办的,让乡里的孩童们学学字而已,并不说要参加科考或者入仕那种,我们这地界没有没有这条件啊。”
他笑呵呵地说道。
却也是把宋慎整得更好奇了。
读书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那就是为了出人头地。
这个观念那是根深蒂固的。
其实也不怪宋慎会觉得朱安宁的说法有问题。
在古代封建社会之中,这读书和做官,已经是绑在一起了,再次也是想拼个秀才功名在身。
不过对宋慎来讲,那个令他好奇的重点不是识字去干嘛……
而是,这授课的内容,也太奇葩了吧!
“呵呵,孩童们识字是好事啊,但是我路过时还听见了教书先生,似乎在教孩童们……认路边的野草?”
他不是很确定,毕竟这事太过神奇。
没想到的是,朱安宁听完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啊……我安排的。”
嗯???
识字不去考功名就算了,这教野草是个什么说法。
见宋慎这个表情,朱安宁也是连忙解释了起来。
“宋大人应该只是听了个开头,先生并不是想教他们认野草。”
“哦?难道是以野草为典故,教孩童们一些名家篇章?我想想难道是白居易先生的《赋得古原草送别》?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宋慎唱歌似地开始念诗。
把朱安宁是念得一阵头疼。
怎么这宋慎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一说到学堂就这么古典。
这哥们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吧,估摸就是他安排的让朱橚他们从狗尾巴草入手教草和稻的相同点和不同点……结果这宋慎直接就开始引经据典……
“宋大人,并非如你所想,那群孩子才刚刚开始识字,这白居易先生的大作,他们恐怕要过些时日才好学……”
“嗯?那还有更简单的关于草的名作?我想想……”
宋慎又陷入了沉思。
而朱安宁则连忙开口说出了实情:“宋大人,那草,估计是我安排先生讲授的关于草和稻的异同的课。”
这下轮到宋慎蒙圈了。
怎么这朱安宁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是串起来后就听着这么奇怪呢?
草就是草。
稻就是稻……
这朱安宁是脑子有包?
他迷茫地望向了朱安宁。
其实朱安宁本来是不想解释那么多的。
但是看这宋慎老哥从宫里跑那么远过来,给自己送地契,又是带口谕什么的。
他也不想太过敷衍,才说好好解释的。
只是,看起来,这宋慎好像是没听懂……
他便也是只能继续解释下去。
“这些孩童都是农户,且都是逃荒过来的农户,未来大概率也是农户,所以我的学堂,想教给他们的,是关于农业的一些知识,以便他们未来可以更好的耕种自己的土地。”
“不教四书五经?”
结果宋慎的关注点,突然又回到了正常学堂的课程上。
“暂且不教……”
“那可真是……”宋慎是想说离经叛道的,但是这话可不好说出口,于是他只是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有些奇特呢。”
“嗯……算是吧。”
朱安宁也是看出来了,这宋慎好像对自己的乡学很有看法。
但是无所谓。
毕竟这宋慎是宋濂的孙子,接受的估计就是正儿八经的儒家教学,看不起农学,很正常……
就算是放到现代,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