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宁也也不是傻逼,他虽然有点诧异为什么那么突然要和自己单独聊,但是还是淡定地开始烧水,想把茶水煮开些。
毕竟刚才凉了的茶……不好喝。
他就这般不作声地,等着朱标的谈话主题。
朱标也没有忸怩,他轻笑着开了口。
“安宁小弟,那方孝孺也好,宋慎也好,都是与我共事的人,特别是方孝孺,他性子直,你就多担待点,当然啦,你们的赌约,我是不搀和的,呵呵。”
“那伍哥你真是辛苦了,要和这种嘴硬头也硬的人共事……哎,也还是跟您说下吧,要不远离下那方孝孺吧,我看他就是一副迟早要被诛十族的样子……”
朱安宁是认真的好心地提醒。
但是落在朱标的耳中,他也只当是埋怨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对了,安宁小弟,你真的有把握赢希直?”
“伍哥,你还真以为我就是口嗨啊?”
“呃……口……口嗨是……”朱标有点不明所以。
朱安宁却已经转身进了房车里,掏出了一张宣纸和笔。
开始写了起来。
“论语十二章,伍哥应该烂熟于心了吧。”他一边写一边开口说道。
字虽然不漂亮,但是好歹也是能看的级别。
朱标要求也没有那么高。
他凑了过去。
看到朱安宁写出了一大段字来。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这在现代,就是考试都懒得考的句子,毕竟太有名了。
但是刚刚好用来举例。
“那是自然。”朱标看着字句成型,回道。
“那朱哥觉得,这小段文字,教给孩童们有什么难点么?”
“难点?我也没当过讲习先生……”朱标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不过小时候学习时,总觉得这些篇章,长长的,听着难受,看着也难受,先生虽然会给注解,但是注解那是更长更难受……直到长大些,自己才慢慢看懂的。”
“诶,这就对了,学习嘛,就是难受的,但是伍哥,如果我给你看的是这样的文章,你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朱安宁笑着,像考试断句那样,给这几句话,隔了开来。
这在现代,就是学生的基本功而已。
所以朱安宁断得相当正确。
虽然他已经是个社畜了,但是这些东西已经印在灵魂深处了……感谢填鸭式教育……阿门。
朱标看着那些斜线,先是皱眉,然后眉头瞬间就舒展开了。
“这……”
他愣了愣。
却也不影响朱安宁轻笑。
这伍文是看懂的了。
不然不会这种表情。
朱安宁很笃信,古代的教育之所以这么痛苦,真是因为缺少断句。
他去过博物馆看那些古书的。
即便懂些繁体字,看得也是痛苦面具。
这就怪不得后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被曲解的文章了。
你都不断句,我搞错意思也不意外吧!
“这……这间隔开来,意思就简单明了了啊,像我们说话似的。”
“本来文章就是写给人看的,论语更是孔子和他弟子的对话,我们如果能用这斜线啊,把说话的停顿断隔开来,不久很好理解了么?”
朱安宁把手背到了身后,一副大宗师的装逼模样。
而朱标,却已经在心里掀起了波涛。
读书一事,向来都是有门槛的。
因为注解也好解释也罢,都在世家门阀那。
普通人要进学,只能通过学堂。
但是朱安宁这么一搞,好像真的把读书的难度降低了很多啊。
朱标是个有眼见的人,他知道这些斜线的重要意义!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
朱安宁,又令写了一篇,一模一样的字句出来。
然后,点了个蝌蚪样的符号,又点了个圈圈,在那些文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