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更不用说方孝孺是他的得意弟子……
至于劝方孝孺这种事情,那他是想都懒得想。
石头有多硬,方孝孺就有多头铁。
作为他的好友,宋慎是很清楚的。
所以,同样跟在宋濂后面的他,那是直接就不和方孝孺对视,反正爷爷已经过来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
赢,方孝孺是赢定的了。
自己把爷爷抬出来,到时去当永乐庄,也算是个公证人,到时只要能压住方孝孺不要说太多垃圾话,再卖点面子给那朱安宁和燕王周王,这方孝孺的小命和前途就算是保下来了……
之后大不了自己再去道歉或者做点其他事情。
把这事揭过去才是关键。
只是每每想到自己这么为对方着想,对方却是犟得要死,宋慎也是恼火得紧。
不过在宋濂面前,不好表现而已。
几人走了不长的时间,宋濂始终是老了,他步速慢了下来。
“希直,功课可有耽误?”宋濂缓步前行,深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大儒特有的威严与从容,他没有回头,却准确地传达出自己的关切。
方孝孺听到恩师的询问,心头一紧,随即调整了心态,带着恭敬之情向着前方宋濂的背影深深一揖。
“回宋师,弟子谨记宋师教诲,没有一日敢怠慢。”
他说得恭恭敬敬,而且他也确实是这般做的。
后世皆知方孝孺是十族耐诛王,但是却常常忽略,他也是宋濂后的文人领袖之一。
单说学识,他也是最顶尖的。
只见走在前方的宋濂微微颔首,似乎是认可了方孝孺的说法。
街道很是热闹。
也有些嘈杂。
过了不知多久,宋濂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如果是真的日夜在精进学问,那为何又会发生这种荒唐事呢?”
这声反问,声音并不大。
敲在了方孝孺的心头。
宋濂没有点出是什么事情。
但是三人都知道,说的就是永乐庄的赌约……
其实方孝孺也知道这赌约甚是荒唐,但是那种场合之下,他脾气上来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现在宋濂问起这事,他也是早有预料的。。
“宋师,那日确实是弟子冲动了。”
“知晓自己冲动,还算是知道自己是谁,希直……”
宋濂哼了一声。
里面多少带点失望。
方孝孺,他最得意的弟子,博古通今,虽然至今未有外派,但是他坚信,这弟子未来一定会大放异彩,青史留名。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掺和进那么无聊的事情里,甚至还需要自己出面去处理。
这话说得其实是极重的。
宋濂修儒,修佛,修道,本来说话那是板板正正的。
结果现在却哼出了声。
方孝孺也是知错。
只不过犟种始终是犟种,他开始了自己的解释。
“弟子有过错,但是那永乐庄朱安宁,做的事情,实在是有辱孔圣和程朱夫子,相信任何一个儒生,都不能接受他做的事情。一个好好的学堂,十几个学童,却教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不是耽搁了那些学童的前途么。”
他这话也是说得直接。
宋濂却也是只能摇了摇头。
其实他理解自己弟子的意思。
在他心中,那些东西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只是他性子较稳,这种话是万万不会直接说出口的。
“书里有教过你争强好胜?老夫有教过你争强好胜?你若是赢了,又当如何?做小人得志状?”
宋濂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自己的得意弟子一眼。
方孝孺听见这话,也是身子一震。
没错……赢了又当如何?
自己是读过圣贤书的人,难道要在那永乐庄,做小人得志状?
“恩师……所言极是……”
“能听懂就好,老夫这次回京,本意是去面圣的,如今却被你这小事耽搁了,一会,你若是赢了,也需给永乐庄等人,道个歉,做学问,要细致,做人,要大度!”
这话说得让方孝孺也是无话可说。
宋濂根本就不是来跟他讲道理的,就是来摁他的头的……
但是……他也无法反抗……
不管如何,三人,都是没有想过,会输这件事。
就算是宋濂,也是如此。
他想的只是,如何一会让大家体面些。
那永乐庄的地主,无关紧要。
但是燕王,周王,那是有实权的藩王!这方孝孺千不该万不该,也不应该去得罪这二人!
宋濂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