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是开始觉得有趣,是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听那朱安宁和燕晓柳的对话。
“你家中应当有个大哥吧。”
这话就是明知故问了。
朱标也好朱元璋也好,是早就隐晦地告诉过他,这詹事府的情况的。
品级高的就是朝中大臣挂职,基本不会出现在詹事府。
品级低的呢,那就是勋贵们的庶出子弟在这边混吃等死,反正也袭不了爵,有个官职在身,也好过无所事事。
那么既然都是庶出的话,肯定得有嫡子啊!
“回大人,胞兄在地方任千户……”
“啊,千户啊……那做得好,到时军功赫赫,不得升个什么指挥佥事或者指挥使啊。”
朱安宁说得随意。
却也是把整个房子的人说得冷汗之冒。
怎么,这种官是批发的不成?
“不敢不敢……”那燕晓柳是连忙诚惶诚恐地开始做谢罪模样。
“是你不敢还是你哥不敢?”朱安宁突然换了个话题。
他也寻了张凳子,直接就拉到了屋子中间。
没办法,宿醉,刚才又忙活了半天还没吃饭,他实在是没力气了。
“啊?”
看着朱安宁坐在了众人的中间。
这群舍人,正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一时间没有理解朱安宁在说些什么。
“你们家中应该都有大哥吧,他们估摸大部分人都已经身担要职了吧。”
朱安宁振声继续说了下去。
“那你们呢,还要在这里混下去?詹事府设置是用来干嘛的!”
“有人能告诉我么?!”
这话是说得相当直接。
连朱标都没想到朱安宁会这么直接。
于是,太子爷从饶有兴致看戏的模样,变成了,正坐的姿势。
至于为什么朱安宁这么熟练。
那也太简单了。
电视剧看多了……
大佬好像都是这么训小弟的吧。
看嘉靖训他的大臣也是这么狗叫的呀……
好像还会吟诗作对,不过这个不行,嘉靖有文化。
他朱安宁文化有限,就不献丑了。
“还没人能回答我啊……混都混不明白?”
朱安宁顿了顿,换了个姿势:“詹事府,是用来辅佐太子的!要打牌,去秦淮河边,那里掏钱就能打,下棋也是,别来这里!”
“太子刚才说的对,你们这群人,这个鸟样子,还不如我永乐庄……永乐庄你们知道吧,一个村子,我村子里面的农夫,都比你们有用,好歹他们一年能种几百斤粮出来,能养活自己老婆孩子!”
“你们呢?靠父辈的荫蔽,很了不起是吧?”
这话说得已经挺重了。
而朱安宁确实也不怕得罪人。
他只是嘴上骂得狠,实际上他又没有权力炒他们鱿鱼……
说到底,就是嘴嗨而已。
而对于朱安宁的一番话语。
一众官吏自然是无法反驳。
而那燕晓柳咬了咬牙,竟然是就这样跪了下来,是对着朱安宁和太子的方向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朱大人,臣昔日行事,犹如梦中漫步,浑浑噩噩,未曾深究己之职责与使命。然闻朱大人话语,犹如拨云见日,心中豁然开朗。臣深知,身为詹事府舍人,辅佐殿下、效力国家,乃臣之天职。臣愿自此振奋精神,不再沉沦于往昔之迷雾,誓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共谋国家之伟业,亦期为朝廷、为百姓贡献绵薄之力。”
嗯?朱安宁的眼睛再一次了起来。
这人还真好像没烂完。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不仅是这燕晓柳。
一群人都跪了下来。
倒不是说朱安宁的嘴炮已经出神入化,直达鸣人级别。
而是,他的嘴炮,确实是给这群少爷们,骂出了点火气。
他们,最烦听见的便是,父辈的荫蔽!
这句话,是这詹事府里面的小官吏们,最讨厌听见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