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兄欲跟本座一战,自也无妨。”
林轩淡淡道:“可这等事情也要扯上国仇家恨,倒是令人啼笑皆非。”
“圣君说的是。你二人武功虽高,行事亦霸道,却也不过江湖争胜,本扯不上家国大义。”
“但你魔门高人邪王石之轩,曾化名裴矩向杨广那昏君屡次进言,数次兵灾,战火连天,令我多少族人死不瞑目!”
“如今杨广那昏君已死,也该轮到石之轩这狗贼血债血偿了。”
傅采林凝视着手中长剑:“若圣君将石之轩的下落告知本座,本座今日便权且退去,改日再与你一战。”
“嘿!石之轩!”
听到石之轩的名字,毕玄也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森然的杀机。
除了突厥武尊的身份,毕玄也以金狼军大将军的身份担任突厥军主,相当于中原的兵马大元帅。
对于石之轩这个名字,毕玄简直是恨之入骨。
若非此人经略西域,分化突厥之时,下了无数暗手。
他们强大无比的草原帝国,又怎会一分为二?
更见鬼的是,眼下突厥还陷入严重的内战……
眼见如今中原大乱,他们也无力入侵。
“原来傅兄过来,打的是这般主意。”
林轩笑了笑:“实不相瞒,石邪王武功高绝,傅兄若要寻他,多半是自讨苦吃。”
“这是傅某的事,不劳圣君牵挂。”
傅采林轻弹手中长剑:“今日你我要战要和,皆由圣君一念而定!”
下一瞬间,无数道凛冽无匹的剑意从傅采林身上涌出,在虚空中合为一柄血色长剑。
剑意肃杀,仿若万古苍茫,直上九天!
“这道剑意……”
辟尘和左游仙面色惨白,只觉得双目剧痛,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水。
他们也算是名震江湖的剑道高手,但也压根无法想象傅采林这一道剑意的惊心动魄。
仅仅只是围观,仅仅只是被微不足道的一缕剑意所侵。
二位便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尸山血海之中,面对着一尊绝世剑魔。
剑魔桀桀一笑,随手一剑斩下……
自己就成为了尸山血海的一部分。
刚生出这个念头,两人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仿佛被对方吓哭了一样……
弄得两人尴尬之余,心中越发后悔。
人家天人大宗师打生打死,自己两个老胳膊老腿的小宗师也牵扯进来……
这不是妥妥的炮灰么!
“有些可惜了,本座当前也不知道邪王的下落,见不到邪王与傅兄一战了。”
林轩望向傅采林,微笑道:“既然傅兄不远千里而来,那便由本座代替邪王,送傅兄一程吧。”
莫说林轩不知道石之轩的下落,就算知道肯定也不会说出来。
而且,林轩估计傅采林只是找个借口,真实目的在于寻找自己的精神破绽。
嗯,傅采林剑法从棋盘领悟。
这年头,下棋的路子可是野得很……
“大汉棋圣”之类的盘外招不胜枚举。
从傅采林那几个弟子来看,奕剑阁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门派。
什么“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都是司空见惯的玩法。
林轩估计,这种事情多半也绕不开傅采林的言传身教。
所以,打一开始林轩就没打算说服傅采林退去。
无非多杀一个大宗师罢了,也未必做不到。
“如此说来,圣君是打算将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
傅采林冷哼一声:“也好,今日傅某与尊者联手杀你,非为武道挑战,而是战场交锋、血债血偿!”
“本座原本听说你傅采林一剑镇国,还以为你是个人物。”
“结果也不过是个居弹丸之地,坐井观天,言谈可笑的蠢货。”
邀月神色不屑:“你适才口口声声说,吾辈交锋当如黑白二子,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扯到两国之争,为何又这么多废话?”
“你!哼,月宗主说的也是。”
傅采林默然片刻,看了毕玄一眼:“尊者,今日我等殊死一战,可有美酒?”
他独门的弈剑术精微之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手中之剑相结合。
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则实。
一旦发现对手气机稍有不谐,心念所及便可发出雷霆一击。
可适才他全力施展奕剑术,却依旧无法找到林轩的破绽。
甚至,林轩整个人居然给他一种若有若无,化身天地的微妙感。
傅采林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出剑的打算。
他倒是不担心战败。
毕竟,他和毕玄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