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了,二位且将这宅子封存,等日后再住吧。”
这李邦彦没什么文人风骨,是个主张割地求和的投降派。
而且做起事来,也极为奇葩。
虽然长得俊逸潇洒,文章也写的不错。
但为人浪荡不检,为官毫无建树。
还喜欢把街市的黄段子编为词曲,引得百姓争相传播,人称浪子宰相。
此人生平梦想有三:“赏尽天下花、踢尽天下球、做尽天下官”。
这也不算是吹嘘,此人官做的极大,球技也确实极为了得。
在大宋蹴鞠队里,高俅是前锋,李邦彦则是后卫。
而且此人胆子贼大,没皮没脸。
常与徽宗嬉笑怒骂,浑无君臣之态。
便是宫中宴饮,李邦彦也常扮作倡优伶人。
有一次玩嗨了,李邦彦居然当着后宫妃嫔和大臣们的面,脱光衣服四处跑。
宋徽宗大怒,拿棍子在后面追。
结果,李邦彦直接就爬树上去了……
宋徽宗不会爬树,只好下旨让他下来,李邦彦居然脱口一句“黄莺偷眼觑,不敢下枝来”。
正好皇后经过,目瞪口呆之余,叹息道:宰相如此,国焉得不亡?
某种程度上,敢任命这种人当宰相,宋徽宗也确实挺牛逼的。
***
润州城
润州便是后世的镇江,扼南北要冲,得山水之胜。
如同徐州一样,这里也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见证了一个个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
此刻梁山大军已然开拔,沿途毫不理会胆战心惊的周边州县,兵锋直指扬州,动机一目了然。
看到梁山来势汹汹,驻守此地的圣公国东厅枢密使吕师囊也只好放弃休假,老老实实的率领五万南兵铁锁横江,屯兵京口三山。
金山脚下更是足足摆列着战船两千余艘,一片肃杀。
“这金山寺居然这么大?”
一叶扁舟宛如闪电一般,逆江而上。
小青掀开船舱的帘子,望着跟金山浑然一体的大寺,脸上露出震撼之色:“里面还有不少军士,这群和尚跟方腊合作了?”
金山寺庙依山而造,从山麓到山顶,一层层殿阁,一座座楼台,将金山密集地包裹起来,拔地而起,突兀云天。
给人的感觉,整个金山仿佛就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寺庙。
“当今朝廷大肆灭佛,咱们梁山也算是道门一脉,都跟佛门算不上一路人。”
“相对而言,方腊的明教倒不抵触佛门,还常以‘弥勒出世’作为号召,称弥勒佛为‘明王’。”
林轩负手站在舱外,神色悠闲:“既然大敌当前,明教跟佛门联手也不足为奇。”
并不见他有何动作,扁舟之下原本波澜汹涌的江水,便宛如春风化雨一般,推着小舟急速向前驶去。
这也就是如今兵荒马乱,大家都自顾不暇,江面上没什么游人船民……
要放在往日的话,高低也算是神仙显灵了。
“这吕师囊本事平平,如今润州城内人心惶惶,一旦梁山大举攻城便弹指可下。”
白素贞沉吟了下:“但若是改为水战的话,赢面倒是高了几分。”
她跟着黎山老母学艺的时候,也曾见过穆桂英等人。
虽然她侧重道法,兵法不及那几位师妹,但也谈不上一窍不通。
“水战的话,确实多有不便。”
林轩笑了笑:“但为何就一定要跟他们打水战呢?”
“嗯?不打水战的话……”
白素贞看着浩荡的江水,脸上突然露出骇然之色:“原、原来真君存着水漫金山的心思!”
以她如今的修为,不计代价的话也可以掀起二十丈的巨浪,将整个金山淹没。
不考虑因果报应的话,方腊的大军如同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这么一弄的话,这五万大军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白素贞觉得,林轩有些太极端了。
但不知为何,她内心深处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水漫金山杀戮过甚,对人对己都不是好事。”
“到时候咱们来个分水借道,也就是了。”
林轩皱眉道:“白道友似乎对此很期待啊。”
“啊?没、没有……”
白素贞愣了一下,连忙道:“小女子以为真君是打算施展神通冰封江面的,所以有些兴奋。”
“道友最好真是这么想……”
“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这润州城内冷冷清清,居民至少少了一半,但咱们沿途过来,也没见到多少逃难的。”
白素贞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那些人跑哪去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