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为何都望着她呀?原来是裴少卿正淡淡的望着她。
晕。
叶芝一拍脑袋,赶紧上。
“二人都说自己没有杀肖氏。”
“我们当然没有杀她。”直到此刻,崔闵二人还死活不承认。
叶芝冷笑一声:“肖氏一大早上就来找你们,我想问二位,从辰时到丙时整整五个时辰,你们三人在干嘛?喝茶聊天?”
崔、闵二人相视一眼。
闵长贤先开口,“弟妹刚来时,我们又没撕破脸,大家是坐在屋里相谈。”
“谈什么?”
“当然是弟妹期望我离开,不要再跟浩贤弟谈诗论字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所以从上午太阳升起谈到下午太阳落山,终于你们没了耐心所以开了杀戒?”
闵长贤不亏是游学广历之人,挺会反驳:“作为大理寺办案人员,你怎能如此信口开河?”
“是不是,看看墙上的血迹就知道了。”
她看了二人一眼,走到墙边,指着墙上的血迹对众人道,“案发第二天一清早我就到了案发现场,在现场发现墙上的血迹、重叠干涸程度不一样,也就是说,肖氏来雅筑院没多久,他们便起了争执。”
裴景宁负手弯腰盯着墙上的血迹仔细看了看,滕捕头指着血迹对众人说道,“为了验证血迹不同时间呈现的状态不一样,这几天我买了不少鸡血进行验证过,这些重叠的血迹一个是上午留下来的,一个是下午溅上去的。”
墙上有新旧血迹重叠的现象,说明发生了多次攻击,两名男子身上衣袍也有大量血迹,这些血迹都有个特点,几乎都是喷溅状血迹,它形成的前提条件是,鲜血是经过了击打形成的。
要是如崔长浩所言,随便打几下,怎么可能产生这样的喷溅血迹。
叶芝道:“在陆大人的审讯中,崔世子一直说是随手打了几下妻子,可能有一下不小心把她打晕了,你害怕的抱了她,这就是你换下的衣服有血的原因。
我想请问崔世子,什么样的‘不小心’能把人打晕?”
崔长浩眼神闪烁,“她……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我……我也是很不忍心的。”
肖博士要不是被人拉着就要扑上来掐死这个‘好女婿’,“姓崔的,你得给我女儿偿命,给我女儿偿命……”
叶芝望向闵长贤,“闵公子扔在医馆的衣服上也有大量血迹,这个怎么解释?”
“肖氏虽然赶我走,可看到她激动时被衣裙拌倒,急慌之下,我上前扶她就不小心噌到血了。”
“是嘛。”叶芝让滕捕头把从医馆搜捕回来的衣袍展开,对着众人道,“这像是噌的血迹吗?”
明眼人一看就是喷溅的。
“是他杀死了肖氏!”崔伯候为儿子开脱罪名,大吼,直接将罪名按在姓闵的身上,他恨死这个姓闵的落魄家伙竟搞得他家宅不宁,恨不得大理寺立刻将其定罪抓了,以给肖家一个交待。
闵长贤可不承认:“我为什么要杀弟妹……我没有……”
二人衣袍上都是喷溅的血迹,这两人还在这里死不承认,但这二人却没有相互推诿,这很玄妙。
裴景宁深深的望了二人一眼,不动声色,继续听叶芝剖析案子。
既然衣服上的血迹都是喷溅血迹,是击打造成的,那就可以说明一个残酷的事实,肖氏遭受击打时还是活着的,而两个男子的衣袍上也有大量喷溅的血迹,说明妻子遭受击打时,他们俩人就站在旁边,造成这种情形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其中一个人在击打时,另一个人在旁边看,要么就是两个人交替击打妻子。
崔长浩衣袍左侧有大量的血迹,对此他已经给出过解释,妻子倒在地上,他上前抱住所以沾上了血迹,这个谎撒的很是低级,因为他衣袍左侧是挥洒式血迹,只有击打才会形成血迹喷溅,拥抱只会留下一般的接触性血迹。
叶芝再结合墙上的喷溅血迹和妻子倒地的位置得出结论,凶手挥棍时用的是左手,更严谨的说,挥棍击打最多的是用左手,也就是说,凶手是个左撇子。
她对闵长浩说道:“我看过你写的字,问过你小厮,说你是个左撇子,你不会不承认吧。”
闵长贤这次无法狡辨。
他用棍子击打肖氏,肖氏躲避,他打不着,崔长浩便上前抱住妻子,好让闵长贤击打,而刚好闵长贤就是个左撇子,再加上崔长浩左侧的衣袍上有挥洒式血迹,这刚好呼应上了。
“老天爷,这两男人怎么这么狠,我的女儿啊,你死的好苦好冤枉啊……”肖博士听完叶芝的陈述嚎啕大哭。
叶芝指着地上大量血迹道:“在某一人用棍子击打时,肖氏躲避时踩到了自己的裙子,跌倒时摔在了自保的剪刀上,被戳破的内脏、以及被二人击打时破损的内脏,所有的血一下子都涌了出来,这就是造成她死亡的真正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