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不知不觉之间就过去了,出城京附近的小娘子安然无恙。
叶芝看向那个最远的,“或许,死者就是城南那个去找姐姐的董小娘子……”
滕冲说,“我觉得是。”
叶芝一笑:“为何?”
他说:“如果我是凶手,不想让人发现我杀人,就把人忽悠的远远的,让人查无可查、至少最近一两个月查不到,这样等有人发现时,都过了这么久了,查都不好查。”
叶芝点头,“凶手很狡滑。”
其实一开始,她就怀疑遇害的可能是那个出最远门的,但人命从来都是大事,要一个一个的排查,现在所有人都查了没事,就剩她了。
“只要能确认死者的身份,就能查到死者的社会关系,那么我们离凶手就近了!”
滕冲附合:“说不定凶手就露相了。”
“只是岭南太远了。”需要时间,叶芝转头:“秦叔,你这边查得怎么样?”
秦大川平时沉默寡言,听到问话,才开口:“城东、城南一带,有大仇小恨的我都打听了,有几个符合泄恨的,等叶评事去看看。”
“好吧!”
叶氏小团体出发,一个下午时间,了解了几户,有邻里打架、男人之间为钱色结恨的,也有被仙人跳骗发誓要报仇的,这些都跟女人有关。
其中一个,是发现肢体附近的人家,姓巴,人高马大,二十大几,游手好闲,平时以帮人打架、收保护费为生,非常招人恨。
“经常去暗窑子里白嫖,被人打出来,还扬言要杀了人家小娘子……”街坊大娘气愤填膺,“合着人家被你白睡了还得把你供得大爷似的呀,买卖之事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天下那有白吃的事,官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大娘说的是。”
秦大川打听到的董小娘子也是个暗娼,京城大,居不易,生活在底层,没有父母,在大哥大嫂手下讨生活那有那么容易的,十三四岁始就被大嫂逼良为娼,以皮肉生意补贴大哥一大家子生活。
像是想起什么,大娘撇了撇嘴,“后来他与前面巷子姓董的那家小娼妇勾搭上,为了白嫖,给那小娼妇做打手,那小娼妇生意比以前好很多。”
“听说董小娘子去岭南找她姐姐了,是不是?”
妇人连连点头,“不知道董小娘子是受不了她大嫂,还是她亲姐良心发现带她去过好日子,不过我可听说了岭南可是没开化之地,那有什么好日子……”
连大娘都觉得去岭南不可靠,董小娘子不知道吗?
叶芝微笑点:“五六天前,姓巴的有什么异常吗?”
街坊大娘想了片刻:“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她突然踮起脚尖凑到叶芝耳边,“我跟你说,官差大人,七月初十那天早上,我起的早给大孙子买早饭,发现巴八浑身脏兮兮的从外面回来,鬼鬼崇崇的,我掩到墙角,看到他把一包东西捂在心口带进了屋。”
“多大?”
“这么大……”大娘想想不对,双手比划了一下,“得有这么大……鼓鼓囊囊圆圆溜溜的……”
圆溜?难道是头颅?
叶芝朝滕冲使了个眼色。
滕冲会意,带人冲进了巴家。
巴家不是土著京城人士,他们移民到京城才第二代,第一代老巴夫妇因生活困苦早几年就病逝了,小小的院子就剩姓巴的一个光棍,他那嫁出去的妹妹根本不回来看望混不吝的哥哥,也不给他打扫卫生,让他自生自灭。
被滕冲跟死猪一般从床上提起时,他大呼,“我招……我招……”
倒是把叶芝等人惊住了。
不会吧,这么快这么容易?
没一会儿,他们就知道,这是一场乌龙,鼓鼓囊囊圆圆溜溜的竟是个猪头。
“我知道偷猪头不对,可不是马上就中元节了嘛,我得准备祭品祭奠爹娘啊,你们说是不是?”
滕冲不相信。
巴八马上把祭奠完吃光的猪骨头扒拉出来。
“偷的谁家的?”叶芝蹲在地上,拿出放大镜检查地上的碎骨,确实就是猪头。
叶芝起身,打量又脏又臭的巴家。
巴八目光闪闪不肯讲。
滕冲语气发横,“大理寺还不查出个猪头?”
他当捕头久,形形色色的人都遇过,怎么对待这些混不吝的家伙门清,龇目声厉,提起刀柄就是一按头,姓巴的疼得嗷嗷叫,“梅家铺子……偷的梅家铺子的……”
叶芝望向秦大川。
他说:“就是张捕快买清泉水的那家。”
哦!
叶芝过了下,那杂货铺子什么都卖,有个猪头不奇怪,再加上当时就要快到中元节,没问题。
滕冲问:“认识董小娘子吧!”
巴八也不是个傻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