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夫的面子与恩荫,此人花名在外,男女通吃,可不是个善茬。
离沁芳郡主被杀已经过去十天了,案发现场又被淮阳王清理过,很难在现场再发现些什么。
滕冲望望叶芝,又望望被打扫干净的案发卧室:“叶小弟,这咋查?”
还是那句话,没有完美的犯罪,只有没有发现的证据。
“小全子——”
杨福全把叶芝吃饭的家伙拿出来:手套、放大镜、镊子。
叶芝微笑:“大人,我们开干了。”
裴景宁点头。
赵柏绕过裴景宁跟在叶芝身后,“我帮你记录。”
“多谢。”
腾冲问,“我干什么?”干干净净的,他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呀。
叶芝冲他眨了一下眼。
他根本领会不了这眼啥意思,正要问时,外面高吭如洪的声音急促响起,“那个王八羔子不想活了,赶闯我淮阳王府的别院?”
裴景宁负手而立,头微昂,正在欣赏四柱床角那串玉风铃,好似没听到发飚声。
转眼间,淮阳王便进了案发卧室,“王八犊……”声音戛然陡转,“原来是子谦啊,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这一个个没用的该杀的奴才,老子马上就去宰了他们。”
裴景宁面色清冷,转头,放下负在后背的双手,悠悠拱手,“子谦见过王舅。”
“哎呀呀,几日不见,子谦越发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了……”
大理寺少卿明晃晃的领着人来查案,淮阳王会不知道?当然不可能。
二人心知肚明,却上演了一出舅甥见面标准的社交套路。
一方面大张旗鼓要替女儿找出凶手,另一方面却又处处阻止大理寺查案,简直矛盾至极,淮阳王到底是什么心思?
或者正在掩盖什么心思?
叶芝知道,轮到她上场了。
她拱手上前,“大理寺评事叶芝见过王爷……”
“什么狗屁东西,本王要你见过?”淮阳王转头就是一脸喷。
叶芝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脸上笑容不变,“大理寺叶狗屁请问王爷,案发时,伺候的奴仆现在在哪里?沁芳郡主请了哪些友人来赏菊吃蟹?”
“大胆、放肆……”淮阳王大概没想到小人物敢当面顶撞他吧,一双目龇的忒圆。
叶芝依旧淡定从容,“王爷,听说下官的官职上有圣上御笔亲批的朱文,知道的人说你在骂我,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在骂圣……”
“本王打不死你这个王八羔子……”淮阳王伸手就上前。
叶芝侧身就躲,一赤溜躲在裴景宁身后,“大人,救命啊,王爷要杀我……”装腔作势的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