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来在宁国府门口,贾珍恳请:“大王乃天潢贵胄之体,若得能在寒舍临幸,臣不胜荣幸。”
李征早下马来,牵着缰绳前行,这是对宁国公表示尊敬。
这点礼貌他还是懂的。
闻言,李征笑道:“令郎年纪几何?可成家乎?少不得要做叨扰。”
贾珍喜道:“臣扫榻以待。犬子贾蓉,浪荡子而已,不敢劳大王过问,如今还未成家呢,也才十三四岁。”
李征又问:“可有姻缘么?”
贾珍道:“未曾适配。”
哦,宁国府受害者秦可卿还没羊入虎口。
李征暗暗一算,大约知道了红楼世界还未真正开启。
贾蓉今年十三四岁,宝玉大约五六岁,或者六七岁?
不管他!
李征可没有救世的本领,他只能管自己是否造反,哪里能管得了薛姐姐林妹妹怎么办。
当然,若是遇上,能力之内该帮便帮,若要拼死相助,那还是算了。
她们是宝玉的水神仙,我只是个泥做的莽汉子,不相为谋。
再到了荣国府,大门敞开,贾母引着一群妇女儿童,却不穿诰命衣服,毕竟这敦煌郡王还没有正式册封。
可一看到李征身穿蟠龙袍,身后四副王命旗牌,又有二十个锦衣卫缇骑校尉助长声势,贾母心里一慌,没想到太上皇皇帝如此急忙,竟然特旨李征以郡王入住荣国府。
老太君怒极,目视贾政,你怎么没派人回来告知?
贾政又慌了,慌忙要告罪时。
李征笑道:“可是老太君当面?”
贾赦急道:“正是家母,与府上大小迎接大王。”
“劳老太君移趾来接,晚辈十分不安。”李征放开战马,长揖谢罪道。
贾母这时才定睛细看,只见这明确“十一二岁,虚岁十二”的敦煌郡王身材高大竟至于吓人。
而后目光落定脸上,在贾母眼里,这是一个相貌极显凌厉威严的少年乃至青年的脸。
方面阔口,头发浓黑,一双状如卧蚕眉,两只吊梢大圆眼,不高不低挺直鼻,干干净净两边常人耳。
也唯有那耳朵与常人一般无二,贾母才觉着这少年郡王少了九分寒光闪烁犹如宝剑的凌厉。
“是个好人物,”贾母心道,转眼又看宝玉,又想道,“只是不如我宝玉和气。”
心中这么想,贾母行动一点也不慢,抢在李征长揖下去之前一手扶着拐杖,一手平抬起来笑道:“大王光临寒舍,已是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大王厚礼实在过甚,老身于心不安。”
李征直起身拱手与一起敛衽行礼的荣宁二府妇女们、长揖到地参拜的儿童们见礼,目光再转回贾母面目,平和道:“我本布衣,骤然得富贵,礼数多有不周之处,老太君千万海涵。至于些许登门之礼,岂能入老太君法眼,实在过誉了。”
再送上三面明镜,李征指着上面一面与贾赦贾政说道:“两位万望海涵,我身无长物来见老太君,一面明镜聊表心意罢了,若再礼辞,在下倒不知该如何叨扰贵宝宅。”
再与贾赦道:“开国伯见谅,明镜一面,万请收下才是。”
贾政脸色羞赧不好拒绝,贾赦惊喜地道:“大王恩赐,臣不敢推辞。”
李征一笑,又与贾珍道:“开国子一路与在下多有提点,我心中十分感谢,另有一事还要托付宝兄,第三幅明镜望请宝兄收起。”
贾珍心中早什么都忘却了,只看着那明镜下的明镜,再三喜道:“岂能不肝脑涂地。”
贾母瞬间盯着李征,不见他讥笑,也不见他目光有变,登时心中叹道:“贾赦贾珍这样的人,府中丫头们多有瞧他不起。此人骑得了烈马,杀得了鞑子,我看他极懂礼数,只怕更是个读书种。这样的好人物,待那两个孽障百般丑态竟至于不动声色,莫非是他瞧得起那两个么?”
故此贾母担忧:“这样的人物,那两个孽障只怕要百千次惹着他,到时,有今日他这番礼遇周全,他便是打杀那两个,谁又能埋怨他不讲人情?”
想到此处,贾母情知已万万阻拦不得,只好要听他许贾珍做什么。
李征指着镜子笑道:“在下还有两三面宝镜,一如这几面,宝兄人才难得,必有广阔交情。在下欲劳动宝兄,为那几面宝镜找一个下场,若有所得,宝兄自留一份,上交老太君一份,又教二府管家夫人各一份。前者乃一番心意,后者却是在下于贵府之日用饮食费用,宝兄须不可推辞才是。”
贾珍哪里还想的其他,满口只应承:“大王万千放心,都包在微臣身上。”
贾赦方刚刚心满意足,如今又急了,但不好公然问贾珍要,只好心中暗暗计较。
贾母没感觉到不对劲,但一时也不好说话,只好让贾政婉拒。
贾政自然不肯接收,恳请道:“大王此举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