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顷良田他们没找到。
“昨天小半天我们在湖畔走了一圈,那边全都是房屋人口,并不见肃王的土地,只有不到十亩的大院子,附近人说那是太祖皇帝给肃王府的。”夏侯湛说。
李征奇怪,百顷土地怎么会变成十来亩,皇帝这个时候也不会做这样小气的事情。
但他也不好再问,毕竟还没有封王,那肃王私产契书还在宗人府保存,他还没拿到手。
“以后再看吧,到时你们留意着,替肃王府收春秋地租的,只怕不是什么好货。”李征道。
夏侯湛大喜,他也是这意思。
“大王天生智者,咱们便不怕有人骗了大王。”夏侯湛悄悄道,“玄武湖东边的庄子上,刚新盖了一座道观,有人还在旁边加盖寺庙。”
什么人?
“不知,但应该和荣宁二府有关,我们昨日看到过开国伯开国子。”夏侯湛冷笑。
贾赦贾珍?
“知道了,看他们有什么话。”李征挥手,“去忙吧。”
这次只去了七八个人,夏侯湛带着一两个直奔薛家当铺,其他人先回家给娘老子婆娘孩子带点吃的。
李征等了片刻,贾政前来问安。
“存周先生实在太客气了,这里环境很好,昨日好生睡了两觉。”李征道,“其余的安排,尤其大门重修就不要准备着了,我骤然得富贵,有心之人无数,低调些总是好。”
贾政遂道:“此事须太上皇首肯、陛下点头。”
“自会启奏二圣,”李征看看他颇为赧然,奇道,“存周先生有什么要事要去忙么?我还想请教《白虎通义》一些疑难。”
贾政吓得心里一颤,他虽然算得上是饱读诗书,可《白虎通义》他并不擅长啊。
这若是真让他问起来,怕是要丢丑。
“好悬。”贾政心里汗颜暗道,嘴上又急忙道,“倒是没什么要紧大事,微臣得蒙天家隆恩抬爱,如今荣升都察院佐官,这算是二府多年来不小的喜事,故打算明晚聚齐了办个宴会,一来叩谢皇恩浩荡,二来告慰祖宗神明。因此,微臣有心打扰大王,又怕大王身体不爽为难。”
李征恍然:“此乃大喜事,岂能不操办。存周先生不必多虑,到时我定然欣然前往。只是我不喜饮酒作乐,烦请多注意。”
贾政记住,才说自己的学问:“微臣好读书,钻研却十分浅薄,这《白虎通义》微臣并无研究,倒是小女元春颇有研究。”
李征惋惜:“那就太可惜了。”
他年纪是很小,可毕竟个头这么大,要和元春这位要入宫的女子混在一起,他们说是讨教学问,皇帝老儿会相信吗?
造反成功之前不必招惹这些麻烦。
贾政也觉着惋惜得很,告辞后摇着头,一步三晃出了别院,老学究似的去拜见母亲。
贾母心情很好,与宝玉和四春正在说“为你父亲好好地庆贺一番”的话,见贾政进来,看他脸色不好,连忙道:“郡王不肯?”
“不是,心情愉悦,只说不要准备美酒,到时一定来。”贾政跪拜后起身坐下,看着元春叹道,“方才与郡王谈起学问,他喜爱《白虎通义》,为父却不擅长。我儿擅长,却不好去探讨,故此一路叹息。”
元春刚心里偷笑暗想:“这位郡王面冷心冷,他心情愉悦能让父亲看出,那未必一定是心情愉悦了。”
再一听说起《白虎通义》,元春心里再无喜意。
她知道父亲之意,但那高高的皇城,她自己并不喜,更不愿去。
只是家里既然决定了的,她也不好设法反抗。
这么大一个家,总要有人去牺牲的。
这是她的真心。
贾母拍拍长孙女手背,也叹了口气,却不好说不去选秀的话,转了话头问贾政:“贾赦与贾珍今日不来请安,我看他定有龌龊,你要派人去看着肃王府那块良田,不要让这两个蠢材胡整。”
贾政也惦记着此事,说了会话,出门往府外走,心想要自己去看一看才好。
可问题是那块地在哪他也不知。
贾政走后没多久,李征正看着平儿从仓库领了米粮拿过来,秋桐从中院进来,脸色不快地道:“大王,大老爷与东府的珍大爷来了,二少太太也在。”
贾赦贾珍来了?
“二少太太不和他们同路,恐怕是这两人找好的时机,不要胡说。”平儿赶紧责备。
秋桐不满道:“平儿姐姐只做好人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大爷,大王心思少,叫他们骗走了院子里的,咱们吃什么?”
平儿哑口无言。
李征看得出来,秋桐这是在表达忠心。
她自问接人待物不如鸳鸯周全,不如平儿细致,不如金钏玉钏互相有个帮衬的,也不如抱琴厚道纯真。
她只有先抢了最先把自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