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要看着,”李征指着里头,“水井里有西瓜,吃完了自己去放,仔细掉下去。”
秋桐在旁边嘀咕道:“大王不说我们是奴婢,找个人,但凡是个人也要用一个请字,我们命贱,又不傻,凭什么要过去。”
她总能见缝插针地找机会,倒也算是八分可爱。
李征让她们去取了西瓜,锦衣卫校尉们在前院训练,片刻也吃些。
只是再给焦大送过去,抱琴便不愿意了。
“我去,总要找机会扫一扫那张老面皮。”秋桐抱了半个西瓜就走。
李征也没有阻拦,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杀人。
焦大还能有几年活头,若能被秋桐骂走那也是他运气。
不一会工夫,赵嬷嬷带着两个手大脚大的妇人笑着过来,都穿着粗衣服,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脸上头发收拾的很整齐。
这是能做事的妇人。
李征让娘三个进屋里坐下吃了几牙西瓜,让平儿带着去试试厨下。
校尉们训练完回来,一看有人来做饭,脸上都有了笑容。
平儿做的饭,那不是难吃,那是真难吃。
好好的黄瓜,她拍两下用刀切,死活吃不出拍黄瓜的味道来。
一会的功夫,两个妇人炒好了三道菜,味道寡淡了些,却适合校尉们口味。
又拌了一盆凉菜,却不知怎么做的,吃着就是好吃。
还有一盆鸡蛋汤,只放了一点盐,竟吃出了西瓜味。
“那是你们刚吃了西瓜。”平儿恼怒道。
嫌弃她厨艺她不怪,这么嫌弃就不行。
夏侯湛笑道:“你们姑娘们只要好好照顾大王,大王好,咱们这些命贱的有人疼,可不要恼了。”
赵嬷嬷看李征也在这吃了几口,想想看着拿了不知什么料子的毛巾,擦着手还悄悄放在鼻子前面闻香味的媳妇子,拐弯抹角问道:“大王,王府庄子上也是有人的,不如多叫几个来都比一比?”
李征问夏侯湛:“你们以为呢?”
“咱们人多,人家能照应得过来那就不要人了。”夏侯湛狡黠道,“其实昨天说,只是怕咱们这累着几个姑娘们,大王身边没有个支应的人。”
李征点了点他,与赵嬷嬷道:“那就定下吧,从我入住那天开始,一月要有些补贴。在灶上做事很辛苦,夏天热冬天冷,不敢说月封,每月总是要三两银子的。”
赵嬷嬷赔笑道:“大王,奴婢家里本分,要银子倒让人疑心。但凡那米面能赏赐些,家里几个小子丫头也能吃饱了,那比什么都好。”
平儿立即道:“那是要有的,大王,不如一两银子,再给一些米面。”
这待遇可相当不错了,鸳鸯在老太太身边,每月也才一两银子;她在王熙凤身边也一月一两银子。
而且她可知道李征见不得人受苦,那是肯定要多给好处的。
李征果然顺着话道:“那也好,我这里一天三顿,小子丫头们要能早起,都带来这边吃饭。”
平儿一甩头,气得不想吃饭。
干什么那么给他们花钱,人家想的是荣国府才是主子。
李征瞥了一眼,他自然不是见谁都给好处的冤大头。
赵嬷嬷在荣国府算是高级仆从,本就没那么多活干,如今在这边看着每天他们一家吃饭,但封爵下来了,往郊外跑他们能不跟着?
两三次下来,赵嬷嬷一家岂不是又一拨监督着庄子上那些管事的帮手?
赵嬷嬷娘三个喜极而泣,磕了头便急急忙忙要回去收拾。
少说也要把身上洗一洗,把头发拾掇干净,再准备几件衣服。
她们一离开,平儿便直言道:“大王,要省着些。”
李征当场没说,指挥着校尉们在前院收拾了几间屋子,赵嬷嬷家孙子有几个,得让小孩子有个玩耍睡觉的地方。
让女孩子们先回去,李征与夏侯湛叮嘱:“看着点,焦大不是个好人,休让小孩子吃苦。”
夏侯湛眼眶一热,重重点头应了下来。
回到后院,平儿还是愤愤不平,鸳鸯与抱琴也有些抱怨。
李征明说道:“你不让人家过好,将来你们去庄子上三五天看一看?让人家过得好,庄子上那些管事的能找后院买消息讨人情?”
平儿抿着嘴,咕叽笑着,立马去厨房拿吃的去了。
这么说,那便是不把她们送走了。
吃过饭,李征散步去消食,六个女孩子钻在一块,在院子里晒太阳,商量好“一人一两银子,三斤清油,五十斤面,一百斤百米”的厨房待遇。
结合小厨房的服装,鸳鸯又定下了一年一人四套衣服、两条围裙、两条抹布,一月三瓶洗洁精、冬夏一瓶护手霜的搭配。
“够好的了,吃在家里,一天果子点心的给那么多。”秋桐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