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心里一笑,笑道:“大王不会要。”
“所以要求你说说话,那银子若留在府中,唉,大房与二房非闹出个好歹。呐,还有个更要命的大事儿。”王熙凤苦笑,从金钗里取出一张纸让平儿看了。
平儿推辞不得只好略一看,原来是王家的密信。
王熙凤不识字,只听送信的人说了信上的事情。
信是北都发回来的,而且还是王熙凤收买的王子腾侍妾偷偷发的。
就在七月份,皇帝才过了三十二生日,王子腾就送了一份“大礼”。
要发给山海关孙传庭的增援部队和粮草,被王子腾私自扣留了一些,当时关宁防线战事紧急,宁远都督袁崇焕一天三次催粮,辽东海上水师祖大寿所部也弹尽粮绝。
孙传庭不得不咬着牙挤出山海关关宁铁骑的一些口粮紧急送过去,先解了前线困顿,然后亲自回到北都找王子腾对峙。
在孙传庭面前,王子腾有贵勋身份,可在孙传庭的战功面前,王子腾岂敢与之抗衡?
当时王子腾试图让出身关宁铁骑的骁将吴三桂出面,掌握着北都骑兵主力部队选锋营的吴三桂哪里肯,顺藤摸瓜查出王子腾私自扣留军粮,托山西晋商变卖给草原诸部的证据后,三大营哗变。
若非吴三桂威望很高,王子腾一家早被北都留守司将士杀了。
如今,王子腾肝胆俱裂,却要到金陵来告状,半路被淮泗督帅孙承宗堵了回去。
王熙凤气道:“你瞧瞧这都是什么人?那粮草,那粮草是手底下人干的,与王家何干?”
她话里有话道:“平儿,大王是知道王家忠诚的,也就二舅那个没脑子,如今不也怕了他?你要说说。”
平儿脸色变幻数次,到底说道:“不是我不敢说话,二少太太,大王十分赞赏孙传庭,说他是‘幽州长城、北境栋梁’,那孙承宗也被称赞是‘中流砥柱,国家柱石’。你说这怎么说话?以大王脾性,若说了,怕是要进宫,自提锦衣卫去杀人的。”
王熙凤骇然,半晌哭道:“这可如何是好?”
平儿看出来了,王熙凤是想花钱给王子腾买平安。
可能么?
大王眼里可揉不得沙子的!
不过若是能打出王家的银子,就王子腾那人,给他一个队他都打不过皇宫里一个内侍,让他赋闲回家就是了。
这么想着,平儿说了赵嬷嬷两个媳妇子找了厨房活儿的话,王熙凤哪里会在意,又听说带来了一些果子,勉强收拾心思赶紧给各房先发下去。
平儿匆匆回到院子里,看李征心情还不算差,便详细说起此事,最后说:“大王,奴婢倒不是要出卖王家,可奴婢自己心里觉着,要是让凶狠的鞑子打败了咱们大虞的军队,咱们岂不是成了他们的牛羊?那孙督帅是国家的英雄,可不能让王家给害了。”
李征目中犹如藏了剑,陡然在平儿脸上一转,怒道:“王子腾该杀头!”
平儿噤若寒蝉。
李征压住火气,他就算日夜想着要造反,但在对鞑子作战时候,他绝不会背后下死手整这些家国栋梁。
连吴三桂都是李自成进了北都,才给多尔衮打出了白旗。
我堂堂男子若是做那些背后害人的勾当,却不怕报应到子孙身上?
“你做得很好,这种事他们可以糊涂,可以在背后骂你忘恩负义,但若你知情不报,他们才死定了。”李征赞许,“你安心在此留着,王家敢来讨人只管打出去。”
平儿心下宽慰,小心询问会不会影响大事。
“你是在问王子腾会不会杀头,王家会不会被抄家。”李征吸口气起身踱步,过了一刻钟多,他似乎有了办法。
恰在此时,曹化淳与王承恩来了。
李征正要说话,王熙凤哭着求上门来。
李征示意平儿不要说,惊奇问道:“二少太太何等人,被贾琏欺负成了这样?”
王熙凤不知平儿说没说,眼看两个大太监在这,一咬牙跪下将那密信送上来。
李征详细看过,才递给曹化淳。
曹化淳一看怒容满面,王承恩起身就要走。
“不要慌!”李征喝道,“这种事不能放过,但这时候北都定然是情报交战最激烈时候,一旦闹出去,军心不稳,那可就成了鞑子长驱直入了。”
王熙凤大哭道:“大王,家舅糊涂!”
“他不是糊涂,他是想灭族!”李征呵斥,“站起来说话,我问你,你须实实在在回答。其一,此事知情者多少?其二,晋商之中有没有王家族人?”
王熙凤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那封密信分明是王子腾暗示侍妾写信给王熙凤,试图让贾政设法隐瞒的。
至于知道此事的人,在北都可真不少。
但吴三桂是王家提拔起来的,他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