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失笑道:“那也不好吃啊,寻常也还行,若是这些大型宴会却要菜色按照规制,那些奢遮人家,比的就是不是季节谁家鲜果蔬菜最多。”
李征道:“也该我们又有一笔进项。”
鸳鸯也笑道:“是。”
李征又问去的时候带什么礼,去了之后一般会怎么安置。
前者是礼貌,后者却要找茬。
这些四王八公们,若觉着他不懂规矩,胡乱给他安排个座位,那却要与他们好好议论,最好再敲出一些骨髓来。
鸳鸯不知他有这个心思,只说:“如大王去了自然是正堂安置。若一般王公官宦人家,便是宰辅也只能在下首陪坐。只论爵位,大王有封号,遍天下也只有那两个老王规格高一些,他们是有封号的亲王。封号再差,到底是亲王,又是前辈,规格高一些。”
李征于是就不怎么相信,燕窝他没吃过,但不是说口感很好么?
怎么会不好吃?
当然,鲍鱼之类他的确不喜欢,没那个福分。
“带什么礼?”李征换个话头问。
鸳鸯顿时也不好说了。
她倒是帮贾母打理过这些人情往来,可贾母毕竟只是个国夫人,按品级给亲王郡王筹备礼物那叫送礼。
李征有封号,北静郡王府没有,而且他又是宗室郡王,北静郡王是功臣郡王,故此严格来说他给北静郡王府送礼叫“赐”。
李征也不知道,回到天香楼与那几个一说,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就叫阶级。”李征心想着颇为感叹。
见他对此也无可奈何,尤二姐大胆道:“大王,何不问大内求助?”
“也只能找二圣求教了。”李征叹道。
他连自己的庄园都没弄明白,每天就为这些没意义的忙活,这算什么?
想起这个,李征问秋桐:“让你去看过那三个店铺,可看过了?”
秋桐茫然半晌,只说一个:“没别的,只一个‘大’字。”
有多大?
李征好奇。
秋桐打了个比方:“连着三间店铺,虽然在南秦淮内河对岸,但占地足足有两个前院那么大。”
李征大略一想吃了一惊,怎么有那么大的店铺?
秋桐道:“不只是三间店铺,后面都带着院子,不太大,也有七八间房。是了,店铺与店铺之间还有两间塌房,塌房北面临河还是院子。”
李征放胆子想了很久,秋桐又补充说,店铺就在文德桥西的骠骑桥西侧。
……
不是说肃王很穷吗,百顷……那就不止三百顷东郊的土地,内城秦淮河边价值不知多少的店铺,这是穷藩?
“不过那么好的地段,为何没人找上门求租?”李征想到那边的商业环境极好,连忙问秋桐。
大虞南都行在的内秦淮河边,就相当于北宋时期汴京的汴河周边。
十里秦淮河畔,周围有南都贡院,北边是王贵贵族府邸,附近是金陵红灯区,不是,南都青楼书馆以及南城商业中心。
这是个交通极其便利,人口相当密集的地方。
为何没有人登门求租?
秋桐想了很久才说:“曹公公去看过,往门上挂了陛下手书的‘武烈王私产’还落了落款,谁敢?”
李征闭上嘴出去看书。
平儿抿嘴偷着笑,她也去看过一次,而且还是王熙凤骗她,拉着一起去看的。
一看到三间店铺门上挂着皇帝御笔,王熙凤灰溜溜地一溜烟便走了。
可这家里没有个硬气的女主人,总不能一直找宫里求助啊。
平儿心里惋惜道:“可惜大小姐了,心气儿那么高只想进宫,若不然,这王府岂能没有她一席之地。”
摆钟响了十下,王府前院关了门,内外都睡了。
李征看书到此时,昨晚没睡好,今夜也早早睡了。
荣府,贾母也睡了,但荣禧堂东厢房,贾赦贾政林如海,与东府贾珍,西府贾琏夫妇,又请来了贾元春,一群刚聚齐了要说话。
众人都急了。
贾珍一落座便不满责问:“北静郡王府什么打算?也不见福王鲁王府让他亲自登门。”
正因此事才让荣宁二府急了。
北静郡王水圭俨然如今这一代四王八公里的首脑,他一有举措其它几家岂能不望风而动。
贾赦跟着埋怨说道:“水圭今日一来,其他几家岂能看着,武烈王府出去的物件什么价,他们一问便知。谁也不是傻的,他们往后岂能从我们这里购买。”
贾政轻咳一声,他是个口不言利的清流,虽然心里也着急这个隐患但嘴上不能说。
他为何着急?
盖这几日两府多赚了些银子,家里的亏空都补了上去。
荣府亏空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