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眼珠一转吸溜一下鼻子,立马大方地回去藏好香水,出来抱着元春手讨好道:“大姐姐,你知道我的,从来都乖巧可人。你听我的,将来便是有用不完的什么玫瑰香露,什么兰花香水,但凡你不爱了,都送给我便是,我帮你美。”
元春轻轻捂着耳朵冷笑:“我哪有那样的福分,将来不求三姑娘就求二姑娘饶我一点用的玩的,哪有我饶你们的份儿。哟,这话也不对,一个是二妹妹,一个是三妹妹,不定到时候还认不认得人家,哪里敢劳烦你们二位。”
迎春只不理,反正她沉默寡言这一手实在太熟练了。
探春却不能,她做不出听着受着的事儿来。
当时便微笑道:“那倒也是,不如我去与他说说,大姐姐已等的急了,不如也不需要什么‘女德官儿’的虚名,先热热乎乎的过去过活,说不定还能撒撒娇啊,或者什么的,把什么都管了,也省得妹妹们沾了光。”
元春骇然道:“这话怎么敢说的?咱们这样家庭的女儿,岂能作宗室正妃?”
只有王府正妃才算是正儿八经的女主人,那才最是有资格管着后院的一切。
否则便算不得管家,自然不能称之为“把什么都管了”。
但若是四王八公那样的人家,元春自然是有资格作正妃的。
哪怕是异姓王也没问题。
但太祖高皇帝开国之初就规定出身王公家族的女儿绝不可作为宗室正妃,这是百年都没人敢打破的规矩。
道理也很简单,大虞宗室可是有资格掌权的,如肃王府手握十数万大军的兵权,这是太祖钦封的亲王。
太宗皇帝钦封的福王鲁王在朝廷里也有一些力量。
还有西南带兵的桂王。
如果让这些人和功臣集团成为真正的姻亲,对皇室的威胁可就太大了。
元春故此闻言骇然,这话要传出去荣国府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一直试探打破太祖太宗祖宗之法的功臣后人,到那时候定然会把荣国府推到前面试探二圣心思。
探春撇嘴道:“这里也没别人,不过,要我说何必在乎这些。他若疼你,你便是个如夫人,那也是他心里的。”
这话说得漂亮,可她也不忿。
能作知府谁愿意当县令?
能当正妻谁愿意当平妻?
但她也不好劝元春为了正妻之位换上别的心思。
比如打消那个心思。
可若如此岂非她私心太重?
元春知道她的心思,也只好叹了口气不说。
李征这会儿心情很好,他发现了一个宝贝。
平白无事时,李征想着片刻荣府定然来人请罪,到时候反而让他不耐烦,索性看着日头不错,便换上一身行头,出门要走着去看店铺。
哪想才出门,大门口看到马彧翘着二郎腿擦刀。
李征惊奇,这厮不是在肃庄打架么,怎么回来了?
马彧笑嘻嘻道:“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查账有的是人作证,标下看着没人打架十分不安,就只好先回来了。”
李征笑道:“下手可不要太狠。”
马彧直撇嘴,他下手虽然狠毒,但怎能比得过上次李征亲自料理那帮庄客。
“标下可是一个人也没打,半个人也没杀。”马彧拍着腰刀叹息道,“可惜这一把祖上追随太宗文皇帝杀贼如麻的宝刀,也不知哪天坏在标下之手。”
李征要过来腰刀一看,摇头道:“你这一把刀好是好,可惜不适合北方战场。晚上送你们几块好铁,请匠人好生打造几十把长刀,御林军军刀最好,若将来去北方战场,你们随我一起去杀敌。”
马彧大喜,当即拍胸脯道:“大王,这却简单。标下有了后人,只恨不能在沙场上一刀一枪搏个痛快,大王若就藩,标下死活也跟着。”
“那就先换了衣服随我去看看店铺,不定今日有架打。”李征预测。
马彧急忙换上布衣,叫了七八个小旗,各自抱着刀跟着便出了门。
皇帝挑选给李征的这些锦衣卫,全都是有家有室的搏杀高手,每日温习武艺习练阵法,这九个人足以以一当十十人当百。
何况李征武艺更在他们之上,在行都内城横行无敌。
一行出了沿着荣宁街往东走,过宁府折东南再走数百丈便到了骠骑航,也就是骠骑桥,于文德桥西数十丈外。
这座桥在现代新建,名字叫做来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