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一个荣国府,足够贾赦这个继承爵位的一系生活,也足够容得下贾政这个继承爵产的一脉生活了。
太上皇还是念旧情的!
皇帝想想道:“也好,如此一来左右两边还可留出百余丈,不如多屯兵。”
太上皇好笑:“那你才是想让王宫不能安宁了,荣宁二府与王宫之间各自留出五六十丈,以秦淮河内河中河为界,南边晒太阳发电,北边做这个什么锅炉房,正好也方便石炭从后街送进去。”
当然,这两个地方,顺理成章必然会成为重兵把守的所在,如此也可名正言顺增加王宫扈从。
那都是事关国家命脉的厂子的护卫,与武烈王宫有什么关系?
至于王宫会用到这些驻军,那是因为武烈王是统帅这支军队的人啊,你们可不要胡乱栽赃!
王承恩索性道:“在王宫南边也可放几个府邸。”
“想多了,阿罴要熟知民间,便少不得要与民众经常来往。王宫正门对面是前明徐达的园子(瞻园),将来也算作王爵私产,只说是前花园就是。”皇帝对此早有打算,道,“如此,王宫正门对面便是扩建了的花园,花园左右两边修建民用院落,叫宫中心腹及左右两边驻军进驻。”
“哎,这才是好主意!”太上皇冷笑道,“达官显贵到了东城,他们翻不出皇宫之手掌心。西城那边有王宫鞭策荣宁二府,谁能挑得起谋逆之重担来?好日子,要给他们早早都准备好。”
曹化淳不由劝说道:“老皇爷,皇爷,虽说武烈王忠心耿耿,连那等与神仙勾连之事也奏知于皇爷,可,可自古信人也不可至此啊。”
“关你什么事!”太上皇胡须一翘哼的一声,“累了,先去休息。”
两个大太监就看着皇帝。
皇帝挥挥手:“肃藩嗣王岂能继承大统,都不要质疑。”
那两个大太监哪里敢这么大意,遂坐在文华殿门外彼此看了半晌,眼神里面都透出一个意思:“莫非这武烈王是陛下的私生子不成?”
“不像啊,再说若是皇爷有子,何须借助他肃藩名义回京安居?”曹化淳抓着头发悄悄叹息。
王承恩哪里知道,思来想去,两人都只得到一个解释。
这武烈王,他得到的隆恩的确泼天一般啊!
李征一路往回走一路痛恨自己意志不坚定。
我是个新时代有理想没放飞过的青年啊,应该有志气才是,怎么能对造反这样的事业有动摇之念呢?!
再说天家父子对时空农贸商城就真的那么不在意吗?
“还是要未雨绸缪才行。”李征再三警告自己。
现代的一个小科长跟你翻脸都跟狗翻脸似的,既毫不犹豫又绝不留情。
何况这可是高高在上杀伐随心的皇帝!
怎么能对皇帝这个东西有任何亲近之感呢。
“可是帮大虞皇朝打建奴,解决皇朝高悬头顶的压力,这不也是帮皇帝坐稳江山?”李征骑在马背上怅然心想道。
那联系建奴,先干掉这大虞皇朝?
且慢!
“李阿罴啊李阿罴,汉家内讧,倘若建奴趁机入关,最差你想让后人们整天刷满屏的辫子戏?最坏你想让‘我大清’与中原皇朝隔江而国、重演南北朝之故事,终使近代科技爆发浪潮为我东方所错过?”李征越发怅然心道。
须跟上乃至引领近代化浪潮,绝不可再上演“人家打进来送文明,我们被暴击后才跑步进入近代化”之屈辱历史。
心中一时想到这些,李征不由十分烦乱。
他不能不想起那些伟大的老师们若一旦得知他的这点难处该如何教育他。
教育他革命意志不坚定?
只怕是不会的。
民族间将激烈爆发的矛盾,将会以“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而呈现。
这个时候,阶级矛盾依旧是鲜明存在的,但须让位于民族间的矛盾而成为当今历史次要矛盾。
那就必须先解决主要矛盾,救亡图存之后再解决资源分配问题。
“我想的必定会出错,老师们教导的不会有错,就这么办!”李征这下心里便松快了。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他这个拙劣的棋手可能会被干掉,那他也不在乎。
千百年来,为生存与自由,为进步与斗争而牺牲的先烈何止千万,为何不能有我一个人?
若牺牲于争取进步的斗争之中,他觉着那将是无上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