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凤笑道。
难怪荣宁二府最后被抄家了你,你们这胆子怎么比我还大?
李征感慨不已。
王熙凤又道:“大王,近期内往扬州镇江各地的细盐供应可否增加些?”
果然,她就不是那么老实的人。
李征心里有数,那每斤三两银子的细盐,南都这点市场根本吃不下每月上万斤的数量,而王熙凤与尤氏却都能卖出去,他早猜测这两人私底下找了人,镇江与扬州乃至姑苏富贵人家都吃上了精制碘盐。
遂道:“以你凤姐儿聪慧,定能料到将来天下都要吃上细盐,你这是急着抢先赚富贵人家的钱。”
王熙凤喜悦,这是要给这个富贵了?
当然给。
李征原本打算用自己实验出来的提纯之法制作细盐,但如今有现代工程队修建盐厂,那就不用他那个工艺了。
但就算用现代工艺在这时代制作精制盐,质量也是比不了现代时空生产的各类细盐的,工业化生产尤其现代完整工业化体系下生产的产品,那不是投机取巧就可以赶上的。
口感也有相当明显的差别。
而这些价格高昂的“精选细盐”,目前不靠荣宁二府,难不成要靠四王六公?
荣宁二府赚回来的银子,那就是暂存他们家的数字而已,但凡想要早晚都能拿到手,只看什么时候愿意罢了。
故此李征道:“宫中王府是不会用将来生产的细盐的,倒不是不好,而是不够好。”
王熙凤放下心来。
她看了看元春,话里有话打探道:“那看起来家里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只不知道经此一事,选秀之事会不会遇阻。”
李征就说他也不知道。
实际上,皇帝就没想起来因甄家之事对贾氏送元春入宫的行为予以打击,不是对他们宽容,而是皇帝就没想过要选秀。
不在乎,因此就不当回事。
反倒是荣宁二府如今越发担忧,这实在不是聪明之人。
但也正是他们不够聪明,李征才愿意暂时与他们合作。
越来越虚弱的荣宁府,会越来越捏在他手里。
而通过荣宁府逐渐了解乃至掌握的其余四王六公,他们家的钱,那还不是早晚都是武烈王的钱?
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不和荣宁二府联手,李征是没有办法打入权贵阶层的,不从他们手里敲骨吸髓,难不成大虞近代化要学原时空的日不落玩羊吃人那套?
王熙凤固然不知李征的意图,其余人自也不知。
元春目光微微起涟漪,不由道:“两府之事,大都属咎由自取。当年二圣要用那一笔钱,大伯与王家三天一请安,五日一入宫,死活要拿走那五百万两银子,若非内帑财货充足,只怕江南半壁无天子容身之所。”
王熙凤吓得慌忙使眼色,这你怎么敢说的?
元春小嘴儿一边下勾一边上挑,不自觉提了点声音,竟颇有些,就怎么说呢,有些面容如春,心中激荡,十分傲气道:“哼,二嫂子却把大王当什么?你当他不知?”
“哟,这你可高看我了,我诚然不知。”李征忙正色道。
元春便面向他唇角都挑起来,笑吟吟耻笑:“我不知你?面冷心冷,头脑里时时刻刻都冷的比外头那风还冷,若你都瞧不出来这点事,旁人谁也瞧不出。”
说完似笑非笑睨着嘲问:“果真不知?”
“十分的不知,你高看我了,我乡野村夫。”李征感慨不已,与王熙凤尤氏二人道,“你瞧我,浑浑噩噩进了南都,今日这个小觑,那个欺凌,我若有元春口中三分本领,岂能忍这一口气到如今?”
王熙凤面色发白,呵呵一笑,又荷荷一笑,脱口道:“大王果然什么都看得出。”
……
“你们看着我的脸啊,看我多真诚。”李征再三恳请,“信我,求你们。”
“德性!”元春白了一眼娇嗔道,“大王若果真要装作大愚若愚,须学福王之贪鄙、鲁王之大愚若智,若不然啊,哼,哼哼。”
她起身,叫上两股战战的王熙凤,拉着牙齿咯咯作响的尤氏,强拽着看这个又看那个的迎春,十分大胆地不世家大小姐做派地以膝顶着试图眨眼卖萌的探春,叫她抱上钻在李征怀里睡着了的惜春。
她就那么窈窕袅娜娉婷摇着长腿细腰,眼看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