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这么大的事,朕既然说得出福王鲁王去办成了便加燕王唐王,武烈王若办成了,朕又岂能吝啬区区两个亲王爵位!”太上皇拂袖。
福王鲁王面带笑容,一起都道:“若是如此,臣等甘愿位居之下。只不过,若是不能成又当如何?”
温体仁一听,这两个老匹夫,这是想夺肃藩的军马啊,这可不行!
于是温体仁示意周延儒,周延儒出列再一次推荐:“陛下,王子腾者,军中宿将,虽有小错却无大过,可以之为敦煌郡王副将。”
北静郡王水圭去了北都给老王妃安葬不在,南安郡王子孙作为四王之一,稍作犹豫,也出列恳请道:“王子腾虽有小错,毕竟对二圣素来忠心不二,可以之为将。至于敦煌郡王,非微臣小觑,他毕竟年幼,岂能号令万军?可以之为副将,率河西营为王子腾辅佐。”
牛继宗出列拥护:“此计甚好,臣以为如此必无大碍。”
皇帝收敛怒气,和蔼道:“看来你们诸位对王子腾颇有信心,也好,福王鲁王,二位宰辅,哦,还有南安王之后、镇国公之后,你们来替王子腾作个保,权且当做是军令状而已。”
二王速退,均笑道:“臣等举荐敦煌郡王,用与不用全靠二圣与众大臣决议,此与王子腾毫无干系。”
周延儒来了句:“自古军阵之将,岂能宰辅作保?既陛下不用此人,可速请敦煌郡王出征,臣等无异议。”
二圣岂能同意?
于是一场大朝草草而散,二圣怒而回宫,群臣各自回衙。
钱谦益正要返回礼部去,前头三个人挡住去路。
首辅周延儒,次辅温体仁,还有兵部尚书杨鹤。
杨鹤不出名,他儿子出名,叫杨嗣昌,明末历史绕不开的一个人物。
不过大虞皇朝的杨嗣昌可没有总督宣府、山西军务,如今只是浙江布政使司的参议。
周延儒问杨鹤:“杨部堂为何一言不发?”
“无话可说。”杨鹤说。
温体仁笑眯眯道:“岂能‘无话可说’?”
“二圣之意,乃授北方军政大权予敦煌郡王,你我岂能不知?然敦煌年少轻狂,岂能为将。若二圣执意,此战必败,北方防线必定崩溃。”杨鹤淡淡道。
那两人得了行家的保证便不再多说,让杨鹤自去,回头拦住钱谦益,温体仁问道:“东林之友,受之可还有书信往来乎?”
钱谦益遽然张目,他们想做什么?
温体仁道:“受之之能入阁还是够的,可惜啊,惹恼了敦煌郡王,以其人受宠之隆只怕二圣也不愿让你入阁。”
说罢两人扬长而去。
钱谦益面有怒色,怒视着那两个混账,他们的意图他岂能听不懂?
这是让他给北方掌握兵权的东林党人“通个风”!
目的为何还用说?
李征可是当着贵勋与百官的面,在奉天殿好生训斥了他两个一顿的人。
他们想让李征与北伐大军一起葬送在北方战场上。
“若是能……”钱谦益紧握起拳头,缓缓再放下,心中片刻热切,片刻又恐惧不已,终究没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只不过,这可不是他心胸开阔。
他知道北方那几位“故友”绝不会听他的,要不然?
东林党人岂能是谦谦君子,权力之争他们可从不会想着什么谦让之德退让之义。
而且他更知道,东林党出身的那几位“故友”,那是对二圣忠心耿耿的将领,他这一封信敢写出去,不出半月便会返回到二圣手中。
如此作死之举,岂能是钱侍郎所为?
他心里终究还是不快,便不去礼部,一路风度翩翩出了皇城,站在城门内目视机械轰鸣的东城建造场,目光既愤然又茫然,站了半晌悻悻的自己走了。
这时,一人匆匆自玄武门入宫,在戴权和夏守正接应下直奔吴太后处。
今日军国大事繁忙,二圣并未发觉此事。
太上皇知道外廷不可靠,他们绝不会准时准点将辎重物资送到战场,那就得动用几个内帑皇庄多年来的积累。
皇帝不解,既然如此,何不诏令各地皇庄运送粮草?
“你没经历过战场,没指挥过大型战争,这里头的门道可多着呢。”太上皇教导,“战争打的不仅是辎重供应充分不充分,还要看将领计谋得当与否。今日之局你也看到了,外廷既无人可用,也不愿为国效命,宗室更是废物一群,也唯有让阿罴出征。但要出征,那就得一开始就算计敌我双方。”
皇帝对此并不尴尬,他只觉着惭愧。
旁人都看太上皇逼着他率朝廷南巡,却无人看出当年他登基之时,黄台吉联合草原诸部落绕过燕山直接袭击北都时的北都保卫战,那一仗是他这个新皇指挥的。
可那一仗结果是,肃毅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