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湛与马彧互相使眼色询问彼此,你说,二圣给武烈王府更大的军权,会不会是为了将来制衡那两个?
王府有四代肃王留下的赫赫威名,若这一次北伐再立新功,五代肃王的威名,以及手握重兵的威慑力,将来新皇登极后,至少也不敢对当今皇帝的身后荣誉有什么坏心眼。
那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那些文官与贵勋,这帮王八蛋们说的“武烈王不得长久”就是个屁话?
两人一时喜形于色。
这时在小广场瞪着李征看了半晌的吴应哼一声,沙哑着嗓音喝道:“真是好肉喂了野狗。”
李征按住夏侯湛两人,目视吴应翻身上马带着十多人扬长而去,回头便吩咐:“从荣府那边去找刘小保,叫他带上我那三百铁甲军,入夜之后走正门在丛绿堂埋伏。”
夏侯湛大惊:“大王,这厮是国舅爷!”
“三千万两银子他们势在必得,吴太后这是要给她孙子抢银子扩充实力,吴应是具体操办人。”李征喝道,“这种时候,还顾虑一个老虔婆?去,执行军令。”
马彧舔舔嘴皮子,李征不怕,他还怕什么?
遂问道:“如何杀之?”
“看他们出招,到时要将南城兵马司来的人全部弄到王府,一旦动手,一个不留全部杀掉。”李征要求,“这里一得手我们立即直奔南城兵马司,对那里的人也先下手杀掉。”
马彧头皮发麻,他本想着只要抓住甚至打残吴应便是。
如今居然要杀此人?
而且连南城兵马司也不放过?
“南城兵马司有三百正规军编制,但吴太后要为孙子作准备,岂能只是三百人?”李征道,“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杀掉,如果那两人也在,趁乱杀掉。”
马彧那样的胆大包天之人,听闻此言也两股战战。
那两个再怎么说可也是太上皇的亲孙子,他们虽然目前被上一代牵连没有得到皇室的承认,可皇帝无子,不得已时他们可就是下一代皇帝候选!
就算没有这个机会,那他们也是太上皇的亲孙子啊!
夏侯湛面无人色悄悄委婉劝道:“大王,赶来找死的杀了也没事,只要敢闯入王府,那几乎等同于谋逆,杀之无妨。可南城兵马司乃朝廷衙署,咱们以什么理由动手?”
李征想想笃定地道:“非法加班!”
……
夏侯湛不敢再听,急忙明说要赶紧禀报二圣。
“亲自去!”李征回头吩咐,“告诉刘小保,最好给我找一百个炮手。”
马彧一骨碌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在南都城内开炮?
“这是你不弄死他们,人家就要弄死你的死敌,给他们留什么余地?”李征脸色开始不善,此事你认为有点为难是吗?
马彧跳起来赶紧跑,这得先请示二圣才行。
杀一个国舅或许没什么,可要是有什么那就是大事。
夏侯湛一路跑到飞起,他可不去找赵全,而是利用腰牌直接去找曹化淳。
曹化淳吃一惊,连忙带着去文华殿。
不料皇帝还在孙太妃那,曹化淳只好又去武英殿。
太上皇一听,竟然喜道:“就是说,你们都认为阿罴能宰了吴应那个畜生?”
夏侯湛又头皮发麻。
还真动手啊?
那不是让吴太后跟武烈王府死磕吗?
而且那两个可是皇孙!
“你当他们就那么愚蠢?一旦动手,他们会躲得远远的,鲁王不会让他们出现在武烈王府!”太上皇耻笑,又密诏,“三百铁甲军能干什么?三大营从虎威营、豹韬营再选一卫人马,一旦他们动手,此事要做绝,不把这些阴谋家准备的人杀个干干净净,难不成武烈王北伐,还要让他们杀入王府?”
曹化淳惊道:“他们岂敢如此!”
“他们什么不敢?吴氏连亲儿子都时刻想杀掉,”太上皇怒骂,“你等猪脑子?不把事做绝,不把该杀的杀光,一旦北伐正激烈,他们假传圣旨杀入王府,那是要天崩地裂的!”
曹化淳慌忙前去调兵,太上皇依旧觉着不放心。
他问夏侯湛确认:“王府后门是哪个贵勋?”
“回皇爷,是临川侯府。”夏侯湛脑子里空空如也,嘴里可没有打结,这些事情他门儿清。
太上皇下诏:“你马上回去告诉阿罴,这个临川侯也不是好东西,如果机会合适,能杀就杀掉。”
夏侯湛不及出宫,马彧匆匆赶来,又惊又怒道:“刘小保他们被调到城外去了,不知是什么人,但持有宫中的腰牌。”
“大王说什么?”夏侯湛暴怒。
这绝对是吴太后设法干的,别人没那个胆量私自调动禁卫军。
马彧道:“在会芳园里踱步,对此不予置评,却说‘禁卫军该整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