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至今未得皇嗣子定东宫,各部岂能不人心惶惶抢拜山头?”李征道,“若依我,寻几个由头,将居心叵测之人罢黜,这并非难事。”
三人大喜,这下也不用再明示了,一起拜谢起身便去了。
几个锦衣卫小旗问该去何处,李征想想:“回家吧。”
兵马司便不管了?
不管也不能管了。
太上皇的亲孙子出现,整个朝廷连北伐之事都不管了。
这时候,五城兵马司交给张文象,就等于交给皇帝。
接下来怎么整顿整编,那都是皇帝的事情,李征不能再插手。
几个小旗就很不明白,走在路上请教道:“大王,你说他们怎么敢公然在皇上眼皮下跑去拜见那两个?”
“他们拜见的是太上皇的亲孙子,这个借口很过硬。看着吧,”李征预判,“不出三日,这些人还会以孝道而迫使皇帝给那两个委派官职。借口很容易找,太上皇体谅皇帝,故不给那两个授予宗室爵位,皇帝岂能不体察孝悌之义,为那两个加官职?”
小旗们顿时默然。
皇帝陛下凭什么就要那么被他们挟持逼迫?
李征很无所谓。
皇帝心软这是好事,而且皇帝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换做是他,他会默许甚至背后鼓励文武百官和贵勋们与那两个王子走动,乃至形成密切联盟。
然后?
按照名单杀人就是了,哪还有那么多技术?
将投靠或者意图扶持那两个王子的都杀光,岂非就没有威胁皇位的人了?!
回到王府,前门处多了三百多人。
全都是皇帝派来的,有北都军卒,有陕北军官,还有甘肃老兵,无不有家有业。
李征以北地口音询问,军卒们大喜,五个百将前来拜见,都道:“大王放心,末将等都是皇帝陛下选拔,在龙武营当差,今早陛下选派末将等人前来,从此后咱们只管把王府把守好。”
李征默然许久。
皇帝纵然有一万十万不好,对他总是极好的。
罢了!
“去办一件事,”李征密令,“换上五城兵马司服装,暂且潜藏于兵马司。一旦锦衣卫或各王府、各官府衙门派人去过,皆一一谨记,回来报知我。”
众人不解:“大王之意是?”
“五城兵马司要交给皇后娘娘胞兄,他是个文人,不擅长搞这些事情。在我出征之前,总得为陛下做点事。这些试图伸手的就不要让陛下再费心思,我处理掉也就是了。”李征笑道。
那几个百将胆子也大,见他真心实意为皇帝好,便推荐:“大王,张国舅乃皇后娘娘胞兄,可两位贵妃娘娘也不是没有娘家,他们可是陛下之忠臣。”
“你们写个名字,我予之补录。”李征自无不允。
考虑到夏侯湛三个最得力的目前要协助张文象掌握五城兵马司,李征特命贾芸:“芸哥儿也不要只看着家里,你要利用自身优势,该打探消息便打探消息。”
贾芸笑道:“大王定的事就是家里的事,我这就去找人,这个却多。囫囵他们打探出什么,总是有些用的。”
“拿上钱,钱未必能办成所有事,没钱便办不成所有事。”李征赞许,“好生去办,我出征时,要留几个官职。”
贾芸去领了银子便走。
李征进了大门,焦大已栓好战马又来迎接。
他这一夜被吓破了胆,如今面对李征,十分情绪里有八分畏惧。
李征看他态度颇为胆怯,也有些“我还老当益壮,能办点事情”的意图,便嘱托:“这些日子战马只怕不能停,焦老要费心。”
焦大才神采喜悦。
回到会芳园,女孩子们踮着脚尖忙着收拾卫生,应天府及刑部大理寺派来的仵作与捕快们正在搬运尸体。
现场没什么好勘察,吴应带着兵闯进来了,吴应被反杀了,吴应的人被干掉了。
就这么简单,没必要也没人敢试图非要质疑“战斗中被杀”的南城兵马司军卒为何抱团后脖子中刀。
还嫌武烈王那把刀杀的人不多?
是故会芳园里人虽多,没有一个大声说话,迅速搬走了尸体,各部官员拿着公文前来请签字画押。
李言拦住去路,劈手取过来,在上面画了自己名字,扔过去便送客。
李征心笑,没想到吴应这厮这么一送死,反倒成了他这个此前没什么威慑力的武烈王在南都立足的第一战。
效果不错!
那当然不错,国舅爷用脑袋、五城兵马司用两千多脑袋帮他打的这一仗,效果怎么可能不好?
从此后,南都就要有一个传说,这武烈王府不是凭袭爵肃藩在南都立足的,那是用两千多个脑袋打出来的立足之地!
李言见李征归来,略作计较,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