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疲倦,倒不如好生休息好了,改日庆贺时再来。”
这话她可说得,也不至于让贾母觉着她在逐客。
她是贾母放在身边养大的,贾母知道她说这话那也是为她老太太着想。
“你是好心的,不过今日之事哪有那么简单,总要当面听一听大王吩咐。”贾母笑道。
鸳鸯会意,便通报说:“也没什么大事,吴应谋逆一案应当会有钦差会同应天府审查,大王不再干涉。”
“临川侯府跑不了!”王熙凤道。
临川侯是个聪明人,他自觉做好了两手准备,这几天他侯府一门就没在后街府邸居住,他们在城外有庄子。
昨夜参与吴应谋逆的,那是“背主逆贼”,是侯府居心叵测的一群奴仆,他们不是都被御林军杀了么,这跟临川侯有何干系?
可只要这件事要追查下去,侯府岂能跑得了?
王熙凤这也是在打探李征会不会深入追究。
若是追究,荣宁二府与临川侯府就没有一点联系?这些联系,尤其利益纠葛那就得说清楚,免得被牵连到谋逆一案。
这鸳鸯可就不知道了。
她通报:“那怕是要看二圣心思,大王方又加封渔阳郡王,大概也不稀罕搭理临川侯。”
众人一愣,邢夫人王夫人站起来,王夫人惊道:“加封?那岂不是双郡王?”
“还是武烈王,武烈郡王。”秋桐笑道。
“不是,可是,那就是,”邢夫人语言系统紊乱,脸颊直发麻,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完整的话,“一等封号,爵封双郡王,那不就是宗室第一?”
“啊,应该是,说不好。”秋桐惋惜,“可惜只是郡王,若是双亲王那就好了。”
你先坐下,真的,这话说的太欺负人了!
贾母也失神了那么片刻。
这么大的事,贾赦贾政竟然没有派人回来赶紧通报。
这两个孽障,他们脑子是否被小老婆抽空了?
薛姨妈陪坐在王夫人下首,她本来没话,此来也只是探望,不过是加强走动求个退路。
可这一听又加封渔阳郡王,惊讶之余,她陡然目光就落在元春身上。
肃藩子嗣太少了,几乎全是一脉单传,二圣加李征渔阳郡王之意,未必就没有多封王妃扩充王府后宫以延续肃藩香火之意。
“以荣宁二府与薛氏如今之颓势,便是天子有意扩充后宫,两家女儿也没可能入选。如此,若荣府要无可选择之下只好全面依靠王府,元春是最好纽带。”薛姨妈暗想之下怦然心动,“元春既能来,倘若,倘若宝钗也有此机缘,她表姐妹便是做不得正妃,侧妃又有何妨?”
细想之下,薛姨妈越发觉着这是个好主意。
薛家已到了万丈悬崖边缘,若是再被福王府与王家欺压,只怕不但祖传的那点生意要全部为之所掳掠干净,以宝钗资质,怕也是免不了要羊入虎口。
既有这眼前可见的危机,又何必考虑武烈王府是否能得以长久?
何况这武烈王孤身一人,待常人又是个很好的性子,凭本事少说也能领兵打仗,那,那这岂不就是良配?
于是,薛姨妈悄悄拉了下姐姐的袖子。
王夫人虽然没文化,但没文化的里头她是个聪明人。
薛姨妈一靠近,她便知道薛家的心思。
稍作衡量,王夫人也觉着这是个天赐良机。
一等封号的双郡王,人家都不稀罕袭爵肃王爵位,若元春宝钗表姐妹不能入皇宫,却能在王府得侧妃之位,那想着便都是极好的。
不过,要先定下尊卑!
于是她先与薛姨妈悄悄道:“你却不看元春在这里何等的自在?”
薛姨妈大喜。
王夫人便口吐私活:“你们薛家有福王那个大因果,只怕要失分。不过依我看,便是个国夫人乃至郡夫人,以宝钗品性,那也会是受宠的。”
薛姨妈:“……”
要不是你我一个妈养的,今儿我非啐你一脸。
我,此次乃二次来王府!
你呢?
你不是不情不愿,不想乐见其成么?
那你女儿作侧妃,却让我女儿当夫人?
薛姨妈刚不高兴,王夫人笑吟吟与之低声又道:“你不要以为话难听,却不想想,我元春之外,二丫头也是我抚养的,比待三丫头我更疼她。三丫头虽是赵氏生的,从小也在我膝前承欢,嗯?”
薛姨妈又气又笑,你问过荣国府大房了吗?
王夫人便侧身与邢夫人悄悄道:“大太太,我看二丫头在这里也自在!”
“啊?嗯?”邢夫人本来都没想到这个,她不是主动想事的人。
可王夫人这么一暗示,她哪里还听不懂?
于是邢夫人目视元春,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