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夏侯湛才要称赞,马彧连忙劝,“大王,咱们想整死贾赦贾珍,可也用不着让贾大小姐被扯进去。”
他苦口婆心劝说道:“别人都不好,这位大小姐可是极好的。此事我来办,就给他们捎个消息,说他们二府的爵产出了天大的问题,一群豪奴吃他们的血,还坏他们的名声,就不信他们不管。”
夏侯湛陡然打了个激灵,他也明白这里面的陷阱在何处了。
李征这分明是要给荣宁二府机会,让他们将豪奴侵吞的土地都划入二府的爵产。
此事豪奴做了,李征最多只能干掉几个豪奴。
但若是贾赦贾珍干的,那可就有乐子了。
到时就算李征不下手,四王六公岂能不抓着这一点往死了整二府?
红娘子瞪圆了眼睛,偏着头看了看李征,就不知怎么的,脚下一转,她就走到了好几步之外。
好可怕,这个大王连很可能与他有情意的姑娘的娘家都想往死了整!
偏偏李征还不想让马彧去办。
他很真诚地跟两个部下透露:“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写个信告诉他们一声,也好让元春好好谢谢我,你们休要误会!”
红娘子又往远处走了两步。
看出来了,这个大王和权贵确实不对付,就是他岳丈家他也想设法整死。
“这很好,可是,可是怎么能这样!”红娘子风中凌乱不已。
她想不通。
夏侯湛马彧可太了解李征了。
这就是个恨不得把皇……不是,把福王鲁王嘴里的吃的喝的都抠出来,让吃不上饭的人吃饱肚子的大王。
让他跟那些高门大户共情?
他先一刀宰了敢这么劝他的人,然后去把人家高门大户给洗劫了,还要给人家按个罪名:“他们试图勾引我,他们要勾引我反对皇帝、颠倒纲常啊,他们的尸体就是明确证据!”
但那两个不怕。
这位的性子,那就活脱脱是开国太祖高皇帝的秉性,你怕他干什么,你又不是达官贵人。
遂得了“暂静观其变”的军令,那两个一溜烟都跑了。
红娘子让女兵们都去休息,自陪着李征要在县城看一看。
李征瞥一眼在寒风中跪了一夜,身上多了几件羊皮袄子的三两个地主乡绅,本不打算理会他们。
不要说这些体面的老爷是多么的善良,善良的地主老爷置办不出上千亩良田的家当,更别说这些地主官绅,哪一家没有几千亩土地?
然却一个披着羊皮袄子,哆哆嗦嗦膝行过来的胖乎乎面团团一般的老爷,牙关打颤哭求道:“大王!大王!小人不是官绅,乃是内帑收编的人,此事那些逆贼都知道,因此他们才排斥小人几个,便是趁着灾荒扩充土地那也是他们的,与我等并无干系。”
嚯哦?
李征看着只不信,你这肥头大耳的,怎么可能是内帑之人?
“大王,他就是那个李精白老爷的亲家。”红娘子指着那人说。
那人道:“正是小人,小人汤睦邻,当年考中举人去国子监就学,是曹化淳曹公公抬举,小人才有了监生出身,放回老家来协助皇庄进入河南。”
李征目视另外几个。
汤睦邻苦笑:“大王不知,小人几个都是内帑该管的,就是回家争夺家产,也还是宫里几位公公出了力。这一次流民来袭,县衙与各乡绅地主趁机巧取豪夺,小人几个最被他们排斥在外头。盖他们知道,乃至河南三司都知道小人几个都是皇庄的人。”
李征相信他们不敢在这件事上冒充身份。
可他不明白,既然都是坐地虎为何还这么可怜?
“起来说话,去你们家看看。”李征坚信眼见为实。
汤睦邻大喜,起来后让那几个都跟着,他自己说:“大王不知,自从小人们行事不周密坏了老皇爷的大事,曹公公便不愿多管。可小人们也为难,刀子不到这里,且不说三司,就是县衙的官员,那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小人几个能奈何之?”
“故此你与山东巡抚李精白结为亲家也是想戴罪立功?”李征奇道。
说起李精白,汤姆领破口大骂:“这个狗……这个王八蛋,号称清流,做事不要脸。我女儿好好的孩子,叫这老贼带着儿子回来,在青龙岗又是摆酒席又是请宾客,半月便娶了过门。当日小人与之商议自杞县打开河南三司忤逆老皇爷之事,这老儿,他居然天不亮就带着一家老小跑了,他跑了!”
说到这汤睦邻气的大哭。
好不容易找了个实权派,至少能依靠李家和县衙掰手腕,结果人家还带着人跑了。
李征道:“那你是很委屈,接下来怎么做?”
“老皇爷说皇庄不进河南,这里就永远是外廷的地盘。小人也去过南北西东,见过普天下奢遮的人家。比起人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