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年初一再去拜年献礼。
是以她并不知道初一进宫,张皇后留下史太君和王夫人,详细问过元春的生辰八字。
这什么意思,王夫人当然清楚得很。
要不然,她岂能让女儿年前年后往王府跑,她总得给自己的女儿顾全体面,不能让外人说贾家的女儿没有礼数。
王夫人看看女儿,虽觉着不能入宫待选太可惜,却也喜上眉梢,与薛姨妈说道:“太后倒是没有说什么,皇后却多次提到双郡王当配双王妃,大约将来还要加封亲王,故此郡王妃也便不那么要紧了。”
薛姨妈连忙道:“那也是,国朝早有惯例,虽只是皇储封多个亲王,可武烈王是一等封号,以亲王爵加郡王爵,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这倒是好事,也不算打破贵勋功臣女儿不得为王妃之祖制。”
元春不在意,他若是疼人家,郡夫人也很好。若是不喜欢,便是有个亲王正妃的名分,那也是个枯草朽木罢了。
王夫人喜道:“对皇室那不算什么,对我们这样的人家可是顶天的富贵了。”
而后提起薛家与夏家的婚约已作废,王夫人直言道:“倒不是要你做些什么,你将来过去了也不要做不好的事,我给王家做了那么多,得了个什么果?自家的日子要自家过,哪里有全靠嫁出去的女儿的道理。只不过,肃藩男丁稀少,女儿却不少,你们姐妹多去王府走动,可听过武烈王有联姻想法?”
元春心道果然,却不答反再问道:“可也有为宝玉求娶之心?”
王夫人怒目,你就不能笨一点啊?
“有,这样对各家也都很好。”薛姨妈连忙道,“元春,你意下如何?”
“不好办。”元春佯作考虑,半晌摇摇头说道,“倒不是他有什么瞧得上瞧不上的考虑,若真有那么个缘分,我看他也不会反对。只不过肃藩自开国之初,无论男子女儿都是一心在战场上一刀一枪博取前程的,人家不是坐着等皇室赏赐的人家。这样的武功将门,女儿家到了我们家里,且不说谁敢管着,便是宽容人家本性,只怕也是很难做到的。”
王夫人与薛姨妈互相看着,果然是这个老大难。
她们方才就在说此事。
肃藩的女儿千好万好,可人家是将门世家的女儿,生来就是骑烈马杀鞑子的英雄好汉,那是绝不可能接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的。
王夫人遂道:“总也有一两个不好武艺的吧?”
“有是肯定有,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啊。”元春纠结道,“再说,王府将来当家的必然是武烈王妃,这种事我岂能……”
“你就不能努力努力当个武烈王妃?”王夫人怒道,“你怎的这么没出息!”
倒不是她有什么心思,只是失望之下借题发挥,喝道:“我院子里的这个你看着不容易,哪个你看着可怜,给这个给银子,给那个要药物,连亲妈你都能捏的住,捏的死死的,你就不能争取当个王府的管家王妃,叫你母亲脸上也好看些?”
不等元春反驳,她悻悻地道:“不过也没法子,你们兄妹三个,眼看着老大家的专心气我,你这个也是个魔障,宝玉将来娶了媳妇,怕也是个听媳妇话的,我哪里靠得住你们,倒不如学了大房太太。”
元春建议:“我听他说,高龄育儿虽然危险,但也并非十分危险,不如再考虑一个?”
王夫人稍稍一怔,本想打碎那尊美人斛吓唬吓唬这个不孝女,却不知怎么的,一股十分的哀怨从脑子里爬到舌尖上,长叹一声挥挥手。
滚出去,老娘不想听你这个不孝女说话!
元春便规劝:“妈,好事是要争取的。王府的管家王妃我是争取不来的,索性不争。可这……”
“出去!”王夫人羞怒交加,站起来撵人。
薛姨妈笑道:“我的儿,你还不快跑?!你母亲当年可也是个拿着棍子与男子打架的女子,若不是遇到你爹,她连你舅舅都拎着领口子戳额头!”
元春当然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才不怕在母亲面前说一些“过头”的话。
她还知道她这个母亲是个性子固执的人,她既起了与肃藩“亲上加亲”之意,那就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可她见识是有限的,想的只是一心情愿的,这有可能会想得多想得少触怒那人。
她不能不为母亲考虑。
遂笑道:“若是要联姻倒也不是决计不可能。”
“若能当了管家王妃你再说这大话。”王夫人耻笑。
元春不忿,争辩道:“我们又不是有话不能商量。”
“拉过手了么?没有罢?”王夫人斜着眼笑。
元春:“……”
且不说那样做人家肯定做不来,便是有那个胆子不管礼数,你却不要打死我?
王夫人又问:“贴过耳朵?”
……
“都没亲亲热热说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