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哪知道自己还有那气质,他自年三十就没有怎么好好睡过觉,今日处理完三大营以拉练为由掩护真实调动目的的军务,他趴在桌案上休息了一会。
这会爬起来脑子里还有些迟钝,他得尽快让自己清醒起来。
待头脑清楚,他往桌案下看去,只见两位鬓发花白的女将,一位两鬓苍苍面如铁盾的老将,还有一位脸上有一道弯刀留下的伤疤的青年将军叉手行礼。
这他可不能泰然接受。
肃藩的七位郡主,你可以不敬她们爵位,也要敬她们五十年边关风沙的辛苦。
纵然都不敬,那也要敬重她们为了这江山,自己的亲儿孙跟胡虏打的没剩下几个的忠烈。
还有那老将孙承宗,原本时空他满门为朱明江山百姓壮烈殉国,在这个时空,人家多次放弃了入阁的机会,一路从山海关到山西,从山西到淮泗,重要的战役一次都没落下过。
这些人是这一个时代的胸膛。
“快免礼。”李征起身抬手,绕过桌案走下来,一手扶起弯下腰行军礼的李问剑,一手拉起行家礼的李持剑,又扶起孙承宗,对那青年道。
两位郡主故意用了些力气,却觉双臂犹如被云台一托、被一根绳索一提,顿时心中喜悦,这是真本事!
孙承宗近距离看着,不知怎么的,他心中竟然恍惚觉着,这少年督帅他似乎在哪里多次见过。
好生奇怪,怎么可能见过他呢!
倒是李破虏想得简单,叫他起来他便起来,稍一打量,便迅速垂下目光。
李征请众人入座,看看自己的打扮笑道:“军中多有不便,片刻午膳时候再与两位姑祖母见礼,族叔勿怪。孙督帅,你来的太慢了!”
此言既出,孙承宗又惊又喜,赧然道:“老臣自接到贺将军书信后,先奏请二圣才敢动身。”
“为等你到来,我在开封府多呆了几天,不过也好,开封府处理好了,洛阳府那边就好办了。”李征直言,“带了多少人马?我给你淮泗督帅所部三万套山文甲,三万套棉甲,三万套暗甲,还有三大营留下的所有铠甲全部给你,加起来有十二万套,够不够?”
孙承宗大喜,他都没想到这次来能拿到这么多军资。
二位郡主连忙要建言,李征摆手道:“两位姑祖母来了,族叔也来了,河西营必在左右,他们就不用回去了,除马匹之外所有装备我全给他们换新的。”
“河西营所用的可是蒙元形制弯刀,还有骑枪!”李问剑暗示。
“早有耳闻,都按照形制定做好了,片刻取来你们看。”李征道,“另外还有轻型火炮与弩弓、复合弓,专为骑兵定制。骑兵所用火炮分量极轻,大约不到十五斤,一队可配备三门,河西营可建立营属炮兵大队。”
肃藩三人将信将疑,哪里有那么好的火炮,以重量换数量那可划不来!
红娘子领会,与绿珠转入后帐,片刻女兵们拿出来一堆兵器。
步兵甲、骑兵甲、炮兵甲各类甲胄各一套,包括内外衣服和头盔。
一个女兵扛着就走还不沉重的火炮一门,配有弹药三种,实心弹、散弹、延迟天女散花弹各一发。
骑兵弯刀、轻型复合材料复合弓、复合弩、铁枪枪头枪鐏一对,装有清洁用具以及古代单兵行军作战口粮一小包,还有可用来连成帐篷的雨披及毯子两条。
步兵钢铁盾牌、重型复合材料复合弓、复合弩、腰刀、铁柄长枪,以及背包、雨披、毯子等各一副。
炮兵的就简单多了,齐腰复合甲、腰刀、小盾牌、工兵锹以及单兵背包一个。
李问剑一一看过,尤其拿着一副高腰军靴摩挲了许久。
她是老将,太清楚一双合适的鞋子对士兵有多重要了。
如今面对这么多几乎都没见过的兵器,她感觉自己似乎都不会打仗了。
太奢侈啦,这还怎么打仗?
还有,配备这么好,军队还能有多少战斗力?
但这个想法转瞬即逝。
这么好的配备还打不好仗那这个将领也该杀头了。
她只担心一个,这么好的物资供应给那么多人,朝廷还能撑得住?
“只管用,不要问。”李征笑道,“肃藩九营要不要?那点少得可怜的军费就不要给了,留着给将士们多加点补贴,九营总共也不过五万余人,我想法子给他们配上。”
这时,拿着头盔琢磨了半晌,脸上露出笑容的李破虏问道:“何日能到?河西营已经到河南府,叫他们留在大王身边,补充部队押运这些物资回甘肃,开春要形成战斗力,我们就去打察合台。”
李征心里吃了一惊,一问出发的日期,当即赞叹道:“难怪河西营天下第一!”
他们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才接到皇帝密诏命他们向河南开进,这才半个多月,他们路上必定还要隐蔽前进,这速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