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又在给地图相面,女兵们挠头不已。
这地图有什么好看的,能看的那么入迷?
这时,宋献策进门,带着贾琏。
贾琏连忙叩拜,李征半晌才转身让他起来,直言道:“琏二哥此来无非为两件事,第一虞城,第二四王六公有了矛盾。直说。”
贾琏惊道:“大王未卜先知?不错,微臣此来正是为此两件事。”
他如今有太上皇赏赐的七品官位,自然可以自称微臣。
贾琏道:“年前田庄来了人,姑母只看进项便知庄子上出了猫腻,因此严加审问之后,才得知这些豪奴竟不但昧了家里的进项,还开了青楼。”
宋献策丝毫不惊讶,他早去过虞城了,知道这些开国功臣府邸的豪奴有多嚣张。
故建言:“大王,这些事不解决不行了,不杀那么一些人不行了。”
“宋先生是体会过民间疾苦的,这些人是要解决。”李征问道,“如何解决?”
“钢刀到了,就都老实了。”宋献策厌恶道。
李征遂道:“那就让他们去找县衙。”
“是,不解决官员,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宋献策笑道。
贾琏不敢隐瞒,又说南安郡王府王妃出面提亲之事。
李征好笑道:“他们把自己当什么了?我看这是想南征,筹措不够银子。外廷没有支持?”
“没听说外廷有什么支持,如今都在商议如何处理保龄侯,南都形势十分复杂,”贾琏报告,“内阁以保龄侯有功力保,六部几乎全部附和。福王鲁王默不作声,爪牙看起来也没有鼓噪,不知其意。”
“等荣国府呢。”宋献策讥笑,“所料不错的话,这两个亲王已经达成一致,以太上皇两个亲孙子为持握,意图建立他们自己的势力。大王,这是在等荣宁二府拿出‘诚意’。”
李征颔首。
他也是这个判断。
“这需要一个中间人,只怕是四大家族里的王家或者薛家。”宋献策看了看贾琏冷淡道,“大王出征在外,总是有一些不便利的,时节如流,大约一两年人心也就淡了。”
贾琏骇然道:“先生此言差矣!初一那天,祖母与二太太得孙太后以及皇后挽留,已交了大妹妹生辰八字,岂能首鼠两端?薛家如今何等的眼光明亮,又岂敢有叵测居心!”
宋献策冷笑不语。
李征倒不在乎这个,元春既决心一定要来,他自然喜欢,只要王府在那挺着,荣宁二府还没那个能力迫使元春转投别家。
薛家也拿不出能够让别人开大价钱的资本,至少在他们从王府吃好处吃到一定实力之前。
至于王家史家,王子腾也只能勉强辗转腾挪,史鼎也只能保证家族不散架,几年内他们也没有实力坐在席上吃肉分金银。
便与贾琏道:“自虞城回去后你只告诉元春,万事有我,不用她担惊受怕。其余事你说了不算,我也不愿多管,看各家想法去罢。”
贾琏才安心,道:“祖母说北静王水圭意图叵测,很有可能只是利用镇国公府与晋商八家,其余的也就不知道了。”
“水圭没那么愚蠢,他是皇帝一派的,只不过,北静王府有意为四王八公之首,干掉晋商八家之功岂能叫他坐享!”李征耻笑道,“还有什么?”
贾琏道:“还有一个小事,薛家的薛蟠表弟年前才与皇商夏家的姑娘定了亲,刚过年夏家悔婚了。”
他仔细看着李征脸色,小心道:“当天夏家便与孙家的定亲了。”
孙家?
李征略一想,宋献策已道:“莫非是当年燕山卫溃败,使肃毅王战死燕山之孙家?”
“正是!”贾琏道。
李征面色不改,回主位坐下。
宋献策怒道:“倒是个下手快的,这厮背后有人。”
“鲁王罢了。”李征淡漠道,“当年先王战死沙场,莫非只是孙家放开燕山卫?”
他看过当年的战场记载,接触到太多别人没看过的机密记录。
这件事背后,依旧是夺嫡之争,福王那时候实力过于强大,他不但占据着宗正府,占据着通政司,顺天府尹以及北都五城兵马司都是他的人,就连六部都有二部是他的门生故吏把持。
二圣不得不防备福王府,这就给鲁王制造了巨大的机会。
范文程攻破燕山卫,那不仅仅是孙继祖的父亲太过于无能,燕山卫背后站着的是鲁王。
他知道孙继祖?
他当然知道孙继祖。
在南都这么多天,他不是整天跟荣宁二府闹着玩。
何况,黑伯被封为燕山卫副千户,他就马上明白这个地方有猫腻,极有可能与肃藩第四代肃王战死沙场有很大关系。
后来接触到机密资料后,李征就知道了孙继祖这个人。
只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