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营在洛阳不管,自己跑到保定府去干抓知府的事情。
于是一边赶紧写奏章向皇帝密报,孙承宗一边尽快敦促船队立即出发直奔北都。
同时,他还给卢象升写了一封信。
宣府大同的局势如今很不容乐观。
晋商不给卢象升运物资,卢象升的天雄军就无法提高战斗力。
没有了吃的谁还有心思打仗?
在信中,孙承宗告诫卢象升“仔细小心”,坦言“武烈王行事极其难以预料”,并以开封府整改、突然直扑济宁府等事情作为佐证。
书信的最后,孙承宗很严厉地警告:“此次北伐绝非儿戏,王驾所出物资何止千万两银子,此势必要得胜而归。山西若不能为北伐臂膀,自督帅以下,只怕要杀得血流成河。”
这是给卢象升增加心理压力。
时左右指挥使等书信发出后才都感慨道:“卢督帅怕是要烦死了。”
没有大量物资囤积在手中,卢象升怎么保证宣大山西防线不会被攻破?
孙承宗道:“卢象升没那么简单,要是手里没有三五个月的物资,他不可能如今还安稳坐着。三五月后,一旦王驾到达北方,也就用不着晋商了。”
不数日,北都孙传庭发来密信。
既催问前几天给他的通报中明确的那批物资是不是真的,又抱怨洪承畴闭门不出不参加军事会议。
孙承宗再写信通报,这一次物资种类与数量都通报的比较明确。
二月下旬,孙传庭密信再一次到达徐州。
这次,孙传庭既气急败坏又肝胆俱裂,通报说:“武烈王大驾已到保定府,飞鸽传书才到,亲卫营前锋已到房山。”
孙承宗人都麻了。
不是说只是到彰德府视察皇庄事宜吗?
“我猜测应该会去临清视察漕运,可怎么想都没想到竟直扑北都。”孙承宗又急又怒,一时脑子里都空了。
他才接到皇帝密诏,命他遵从李征军令,将济宁纳入淮泗督帅部下辖,他还在写信叫李精白到济宁一晤呢。
这怎么就突然王驾到北都了?
孙传庭比他还麻。
他万万没想到李征以一个营就敢长途疾驰千里,沿途直到保定府(河北清苑县)才被北都游骑部队发现。
洪承畴也傻了。
他如今可没有在皇朝另设的蓟辽总督所在地蓟州镇(遵化县),为了催促孙传庭给人给物资他跑到通州等着。
大半夜,孙传庭带着人踹开他的门,洪承畴还以为皇帝密诏打死他呢。
年轻的孙传庭穿武将常服,戴着乌纱帽,将洪承畴从床上拽起来,就一句话:“你要的,我要的,如今都到了,快跟我去取。”
洪承畴手忙脚乱连忙穿衣服,还吃惊道:“徐州孙督帅不是说要到四月份才送物资到吗?”
“武烈王已经到了!”孙传庭气急败坏道。
洪承畴呆若木鸡。
“还不算,到了房山,我正要去接驾,亲卫营却告知王驾已经到达直沽(天津卫),物资早就在那放着了,王驾还很好心地替我们解决了大沽口设立卫所重修海运码头之事,王驾甚至好心的连仓库营房都替我们建好了。”孙传庭抹了一把眼泪。
他觉着自己的忠心被怀疑了,他很委屈。
洪承畴却一下子想到了一个问题。
“海运分散漕运之重!”洪承畴道。
两人直奔直沽,路上孙传庭才说:“你不说我这会还想不起来,国朝虽采纳海洋贸易以回流白银,然南北运输却依旧以运河为主。漕运之重甚至能左右户部兵部,圣上在东宫时便考虑到海运分化之。如今王驾修建直沽海运码头,怕是要引起轰动的。”
“时机选的太好了,朝野反对不及。”洪承畴道。
不错,这时候以“一切为了打的赢”为借口,外廷不敢说什么。
而且四个宰辅的差遣都被罢免了,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坚决反对军事用途的海运码头的修建。
而且这次修建用的又不是朝廷的钱,外廷拿什么反对?
一行快马赶到时,李征早已离开了。
大沽口卫河南北两岸,两个四四方方长宽都在百五十丈之外的大仓房用丈余高的围墙圈起来,里头有流动哨,外面放着天津卫守军。
把总见孙传庭洪承畴一起来,搓着脸指着里头道:“督帅,还是先去看看辎重罢。”
那两个闯进去一看,都低着头跑出来。
他们要的物资,不算孙承宗给他们调拨的,光大沽口这里的就足够他们半年所需了。
闻讯赶回来的守备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孙传庭,孙传庭打开一看,上面就两句话:“民生不可忽视,建奴来袭时何不用口粮军管之策。”
“我们做事软弱了。”洪承畴一看便明白李征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