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个营,而且还是督帅所在,这不是作死吗?
“何不早说!”赵率教怒不可遏。
一行沿着阵地狂奔,太阳西斜时便看到沙城与贺兰山相连的地方。
赵率教惊呆了。
援兵也惊呆了。
这沙城哪里来的?
若有人在贺兰山西侧逐渐城池,赵率教觉着他就是个大傻子也该早就发现了。
“宁夏卫军备废弛竟至于此,从上到下都该杀!”赵率教怒发冲冠。
可这股怒气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从山上跳到城头,才往西走了不到半里地,眼前所见令他遍体生寒。
城墙北面还是城墙,北面城墙外面鸦雀无声,而难免城墙外面却尸横遍野。
遍地的敌军尸体在烈火中燃烧,地上的沙子也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难闻至极的味道。
一路走过五六里,赵率教只看到靠着女墙撑着一排巨大的凉伞,穿着短衣短裤,守着一门一门火炮的禁军该睡觉的睡觉改放哨的放哨,安静得令人心里不安。
再看看城外遍地的尸体,赵率教没有话能说出口。
少说上万具尸体,意味着这一个早上至少有三到五万人参与了攻城。
那这里的战况便不可谓不激烈,可城头连一个伤兵都没有。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总兵,他们的火炮也太多了,只怕不少于千门!”跟在旁边的亲兵队正悄悄道。
赵率教不以为意,见过贺兰山上那数千门火炮,这里才上千门,这算什么。
亲兵队正无语,走了几步才说道:“这里才一个营便有上千门火炮,贺兰山阵地人多。”
“这里远不如防御阵地。”赵率教到,“这里便是三个人一门火炮,贺兰山那边算上阵前那一排,恐怕一两个人便有一门。”
队正撇撇嘴,这么多的火炮,怎么不给我们一点,让我们拿命去跟鞑靼骑兵拼?
又走了片刻,来到西城与北城交界之处。
李征在这里瞭望。
赵率教放眼打量,连忙上前叩见。
“辛苦了,”李征吩咐,“会操作火炮的去跟一门火炮,跟着学,不会的便去搬运火药炮弹协助。我看林丹这是没法子了,只好用奴隶来消耗我的炮弹。”
赵率教赞同,不用看别处,他就知道林丹汗如今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只有用人命去换我军炮弹,消耗完我们的炮弹,他们才可以发挥出人多的优势攻城。
所以他很担心。
“担心什么?他消耗我一百万发炮弹,我还有两百万发给他准备着,他怎么消耗?”李征道,“让部下小心一点,城头有猛火油,一点火星子就能点着。此战之后,你留在宁夏,既要镇抚地方,又要练兵准备北伐。”
赵率教不在意这个,在哪打仗不是打仗?
可禁军这么好的装备能支援一点嘛?
他也不直说,就拍着两边的火炮羡慕道:“若我大虞每一个都指挥司都有一百门这样的火炮,鞑靼人早就对我们载歌载舞,二圣也不会南巡了。”
这人说话直,也难怪朝廷那帮文官讨厌他。
李征不以为忤,道:“你不要叫苦,将来整个河套区域人口要不少于上千万,鞑靼人也不会少于百万,自然会给你一批火炮,一万门太浪费了,三千还是没问题的。”
赵率教大喜,就在北城视力所及的范围内看火炮。
这个是我的,那个也是我的,不给我我就哭。
李征不理,他到如今还不知道林丹汗手里到底有多少人马,去北城外放出轻骑兵侦察鞑靼人后军的两位郡主还没有回来,他还得盘算她们的折损。
还有大小松山可能爆发战争的几率,以及陈奇瑜能不能安安稳稳呆在金城而不要来这里凑热闹。
日落,鞑靼人开始第二次猛烈进攻。
成千上万的奴隶,在后面督战骑兵的催促下硬着头皮喊着叫着挥舞着弯刀,踩着被烧成了白骨陷入黄沙的同伴的尸体,闭着眼睛三五成群地往前冲。
李征依旧少开炮,只令守军以钢管,用木棍推着汽油喷到城下然后点燃。
待敌军集合起来用沙子灭火时,火炮才点名要命。
月朗星疏,林丹汗在数里之外,再一次望着北城哀叹。
还是冲不过去。
若是用数万人一起去攻城,队形便太过于密集,火炮最喜欢这样的敌人。
若是几千人几千人往上冲,那简直是添油战术,连火线都跨不过去,更别说攻城。
这仗还怎么打?
这时,大妃娜木钟策马前来,见却图汗不在这里,遂与林丹道:“可汗,这样下去,我们消耗他们的炮弹,他们也在消耗我们的食物。如今我们只有乱井那边一个补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