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你杨宰辅的儿子不贪恋富贵温柔乡,一心要为国家出力,为君父分忧,你总不能只云溪你儿子尽忠尽孝,不让别人作忠臣孝子。”皇帝叮嘱杨鹤,“且记着,这世上唯有一种富贵可独占,那就是朕这个位子,你不能霸道地想要你杨家坐着个位子,叫别人都看着。”
杨鹤叩首出血,泣道:“臣岂敢有这般不忠不义之心,吾皇所言,臣不敢领受。”
“不敢领受你就去做忠君报国之事,不要总想着与这个勾结与那个合谋,朕这个位子,别人抢不走,也不敢抢。”皇帝问福王鲁王,“两位亲王,你们认为是不是?”
二王慌忙叩首,他们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肃庄居然已培养出一支大军。
想想如今南都的局势,二王心惊不已。
原来,不知不觉中,皇帝既控制了五城兵马司这一重要衙门,还在城外布置了一道防线。
那七千兵马可随时能走被太上皇心腹控制的北门进入南都城的啊!
皇帝遂下诏:“九边及内外八百里内、辽东辽北军政要务,均由武烈王独断,朕不过问,朝廷不得轻易插手。”
又命曹化淳:“司礼监拟一道旨意,八百里加急送到沈阳,告知武烈王,长江以北,无论军政民事,中军言出法随。无论当朝亲王宰辅、地方官吏军民人等,但有非议北伐东征者,一律杀无赦,不必请奏朝廷。”
曹化淳如今既知道了绝密,哪里还会有迟疑,一时问道:“皇爷,淮泗督帅部、山东督帅部可否也纳入中军管辖之内?”
“江北,记住这个范围,只要是长江以北,无论甘肃西域,山东辽东,武烈王均可自决,不必请奏。”皇帝声明。
诏命既定,内阁不敢反对,六部无人质疑。
可贾政不服,出列启奏:“陛下,宗藩之权不可过于皇子。今武烈军权过甚,臣身为通政司堂官不得不启奏圣上,今赐大权于肃藩子嗣,非国家之福,更非吾皇之福,臣以为,此乱命,不可发布。”
皇帝没搭理他这个规劝,反而询问道:“去年北伐东征是大,朕没有过问选秀之事。令爱往王府之事可与家人商议过了?”
贾政梗着脖子不说话。
我家是与王府有更深一步的关系,可皇位传承决不能把肃藩拉进来。
这既是我一片忠心,也是将这天大的麻烦先替王府拒之门外之意。
开什么玩笑,非太祖子孙岂能为皇储。今皇帝赏赐江北“事无大小均出自武烈笔下”,这不是明摆着将好好个国家上将拉到夺嫡之争那趟浑水之中么。
明知不能夺嫡,争来争去也只能给你们这些太祖子孙办好事,那还参与进去干什么?
不如一开始便不参与安心做个定国安邦的藩王最好。
皇帝也不和这个榆木脑袋生气,自顾道:“武烈年少,然今年也十三了,你家长女与王府颇有来往,太后与皇后考察令爱品性,均以为可。朕今日告知于你,你家女儿少不得一个王妃之位,你可回去好生备嫁妆去了。”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左光斗出列反对:“祖宗家法,贵勋之女不得为宗室正妃,陛下此诏有违祖训,臣以为不可。”
“有心了!”皇帝揶揄,“左佥都御史自己不也说‘宗室正妃’?武烈王此前便有敦煌郡王、渔阳郡王爵位,非武烈王妃者,纵是亲王妃又如何?去年两战,先擒获蒙元大汗于宁夏,又击溃建奴首领于平山,此不世之功,加双亲王小矣。”
左光斗低头恼恨,片刻反对道:“武烈王得圣恩多矣,何必再加。”
“老李家有人才便不能封赏?朕意已决,你等不必滥言,若不服,有南征那么大的功劳,你等何不自取?”皇帝耻笑道,“朕这里有言在先,南安郡王子孙若败安南叛军,使之退百里,朕不吝啬一个国公爵位;若可击溃之,复郡王爵。但若杀叛军二十万,擒贼酋于交趾,定西南十年太平,加他一个亲王,封一等号,从军协助者有功封公侯,朕绝不食言。”
这话一说,左光斗当即退回行列不敢多言。
再敢多言,那就不是皇帝针对他,那是一心要去南征的南安郡王府等贵勋们集体针对他。
这时,福王问道:“陛下,既有北伐东征,南征也即将开始,西征可有打算?”
“你是能用甘肃那点财力物力打死察合台,还是有胆量孤军深入,以武烈之法破叶尔羌,亦或者你能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朱明子孙摆氏复汉家衣冠、行朱明之礼来朝俯首称臣?”皇帝讥笑道。
福王沉默片刻,很不甘心地道:“倘若以大臣为将,命肃藩全力配合,未必不能有武烈灭国之功。”
“好悬你知道武烈有灭国之功!”皇帝笑道,“只不过,肃藩四代厮杀,甘肃百年苦战,人家打出来的那点底子,凭什么让你福王拿去给自己家立功?肃武王的子孙难道还不如你福王?”
这话太具有羞辱性,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