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民心。”
“你很聪明,你是想着要给努尔哈赤一脉留下血脉,好将来有东山再次之时。”李征好笑道,“只不过,黄台吉还用不着你这么一个不太聪明,也没太大本事的哥哥替他为努尔哈赤一脉想法子。安生待着,辽阳不稳,待沈阳城外万炮齐发时,仔细拿你祭旗。”
阿巴泰叩首而起,要带着一群清军将领去别处。
“你家我不要,你就住在这里,今日起,这里就是辽阳县衙,你暂代县令一职。”李征喝令。
阿巴泰忙又谢恩,心里奇怪之至。
这武烈王,他不会还有什么大阴谋等着我?
要不然,他明明知道我暂且低头之意,为何还让我们女真人在一起商议事情?
当即一夜无话,夜半时,风中传来可怕的轰鸣声,阿巴泰与众人不能知道那是城内在收敛尸体,城外在挖坑埋清军。
当然了,机械轰鸣,也掩盖了八旗营地外的杀戮。
不少八旗兵趁着“看守松懈”之机,从关押处翻墙意图逃出来。
等翻墙出来的人聚集起来,一道冷光打过去,当时便是箭如雨下。
天明时分,天色阴沉,二月初的辽东还有大雪。
阿巴泰缩着头脑出门试图找李征“请安”,可出门走了一圈,他错愕地发现,虞军竟走了。
城内一个虞军都没留下,他们全都撤走了。
阿巴泰慌忙回头进了门,关上大门将此事一通报,清军将领无不大喜,有人急道:“必是皇帝反攻,我等何不关闭城门等待皇帝反攻得手?”
阿巴泰毕竟迟钝,没想到虞军如今的统帅是个什么祸害,一时听了左右的话,当即打开军营放出八旗与汉军八旗,挑挑拣拣翻出几百把刀子,不得已只好找来棍棒分发到各军。
天色大亮之时辽阳城门轰然落了闩,城头又升起八旗军旗。
阿巴泰命畏缩不敢反抗者,哪怕之前的职位高,如今也全部充当兵丁,数百个始终不肯真心投降的全部升牛录佐领,一时将辽阳又“夺”回了自己手中。
到晌午,大雪飘洒。
阿巴泰心情愉悦,与诸子笑道:“天助我也,这一场大雪下来,虞军便无力再来攻城,到天色暖和,皇帝定会克敌制胜。”
话音刚落,门外李征叹道:“瞧,我就说你不是真心归顺。”
阿巴泰一家骇然往门外看去,只见大雪之中,李征按剑站在门口,左右两个女将目光揶揄。
阿巴泰大叫一声,一个滑铲冲出庭院,这次是真跪了。
他刚跪了,城内炮声震天。
这次李征可没有留情,降而复叛,那是什么行为?
昨日与阿巴泰彻夜相处的清军将领一个不留,这次全部被斩首。
昨日被俘虏的今日升官的全部斩首,官职不变的打三十杖划入“危险分子”名单,勒令不得分土地,不得拥有私产。
其实便是奴隶。
可气人的是,阿巴泰什么事都没有。
他还是辽阳县令,还是天朝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还是密云千户。
李征召集被杀的清军将领家眷,当着他们的面问阿巴泰:“你何意,可直言。”
阿巴泰眼见老婆孩子,尤其几个素来宠爱的女儿无不恐惧,他哪里还敢有半分抗拒。
当时打落帽子,打散辫子,一闭眼心里在滴血,满口违背良心地说道:“微臣既为天朝臣民,汉家圣人天子臣属,又岂能与逆贼同谋?今日之事,实乃臣意图选出不服王化者聚而杀之,天幸这些逆贼都跳了出来,岂非圣人皇帝恩泽所至、辽东从此不再刀兵四起之兆?”
“真忠臣良将,该升。”李征赞许不已,叫绿珠写军令,“如此忠臣,岂能以区区县令任事?加之建州知州,暂任辽阳县令,战后孤向朝廷为阿巴泰请功,封妻荫子,只在一时。”
阿巴泰毕竟也是个男人,也是有一分火气的。
见此情景,他也试图将一军,当众恳请道:“大王待微臣有山高水长之恩,微臣岂能不效命以报答?微臣乃山野愚顽,如今为圣人家仆臣,为国尽忠死也甘心,只一事,微臣有女数人,愿大王不以微臣鄙陋,收之以为奴婢,微臣死也甘心。”
“不行啊,”李征指着自己感慨,“我还小,岂知人伦事?你且放心,我军中健儿何止千万人,你家女儿婚事,孤记在心里,待扫平黄台吉这叛贼,孤与之说亲,必使你家心满意足。”
阿巴泰不信,他是真不信,问道:“微臣敢问大王贵庚几何?”
“才十二,你看,这年纪你就让我沉迷什么温柔乡,不合适。我又不懂这个,你不能逼武烈为浪荡子,”李征叹道,“这不,黄台吉要与科尔沁的海兰珠成亲,孤还想送海兰珠和他成亲,好就近看一看这成亲啊,洞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孤不懂这个。”
阿巴泰直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