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
林如海是君子,怎肯评论别人家孩子。
黛玉却分辨道:“宝姐姐心思是重,却不至于太过。妈,我看这位宝姐姐,倒有你八分模样儿。”
贾敏仔细一想拊掌笑道:“这个说法儿再准确也没有。”
细细想来,宝钗却不就是她这位荣侯嫡女、荣府说一不二的大小姐么?
她嘴上说着什么也不管,一切顺其自然。
可该到了她尽心用力之时,她从不推脱搪塞。
宝钗虽不说顺其自然之言,她心里岂能不知薛氏败落乃是定数,非一人之力可以抗争?
但她不放下心里的执念,她非要试一试学补天的圣母娲皇娘娘。
至于若才情可堪那便才情可堪好了,总要努力拼一把,纵然不成,心里也踏实了。
那沙滩上的鱼儿,尚且奋力向水中跳腾,何况人乎?
此时此刻,薛府庄园里也才刚做好了午膳,宝钗先命人给薛蝌之母与宝琴送过去,再去后宅请母亲用膳。
薛姨妈怅然独坐,女儿进了门也没有发觉。
宝钗呼唤两三次,她才霍然从心事惊醒,道:“哪里有胃口,只想着昨日之事若不是家里拖累了,我女儿也少不得一个王妃之位。”
宝钗柔和道:“有得有失,有失有得,何必懊悔。快先用膳,咱们家如今也学了王府三餐规矩,是比以前要好得多,也未见的多了几分损耗。”
“倒不是嫉妒你大姐姐前程富贵,妈只觉着,咱们这个家拖累了你。”薛姨妈闷闷不乐道。
宝钗待要劝说,只听她说道:“咱们家那点想法,人家谁不知?往后再见了亲戚,我只怕黛玉笑你,这孩子没有坏心思,她喜你才与你说笑玩耍。”
说起这个宝钗便也笑了,坐在母亲身边宽慰:“林妹妹岂能是笑人的,我看她是个与别人都不同的好妹妹,她却也视我不算一般女儿家,这几年往来多了,我不觉她是个清高的妹妹,她也定不说我是个俗气的姐姐,我们都很好的。”
薛姨妈只是惋惜,她觉着若是没有这个家拖累着女儿那也会是不弱于林丫头的上等好品性。
宝钗便说:“林妹妹素来爱戴她母亲,又岂能不体谅我不易。妈,你且放心便是,这几个女孩儿,没有个不智慧灵通、品德高洁的人,我们私下里也说笑话,林丫头常说大姐姐与我最类她母亲,我们都深以为然。”
只是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捻酸,笑道:“荣府那位姨妈却说林丫头倒有妈七八分性子,慈和宁静,待别人都是宠着护着的,只是林丫头还小不肯表露。这么说,我倒成了外人,林丫头成了咱们家的女儿?”
薛姨妈闻言十分喜悦,她本以为女儿这么好的在人家面前也是拘束的,大约是话少不多说的。
如此看来,她们果真是彼此相得,连荣侯的掌上明珠也对这孩子十分喜爱的。
一时有了点胃口,便携宝钗去饭厅,走在路上,她又婉转说道:“你哥哥还是要早当家的好,他的日子是日子,你的前程却不是前程了?”
宝钗不接这个话,她如今在思考自己这几年来的所得。
黛玉说,书中所说的大变革便在眼前了,宝钗隐约觉着这个说法不假。
可她既没有想得明白何所谓大变革,又茫然不知如何应对。
她只清楚地明白一点,那便是自己以前想的振兴薛氏的想法,如今是偏的,将来必定会是错的,若不能尽快修改,只怕是要吃大亏而不自知的。
最简单也是她能直接获得的证据便是薛家的路子变了。
以前的薛家做的事典当零售的生意,如今各地薛家的铺子锐减九成,零售这生意路子怕是做不得了。
典当更不必再说,以薛氏如今的实力还要经营典当行那才是真作死。
那么便是长途运输?
宝钗隐约觉着也不是。
吃着饭,她想起贾敏告诫她的话。
有次谈论起诗词史书,宝钗说的少但别人说到的她都知道。
待女孩儿们都散去,贾敏留下宝钗告诫她:“宝钗读书不少,黛玉如今也比不得你。然而你读书太多,可谓是驳而杂、多而乱、不精通。这样的底蕴与人应和交往足够了,但若用来通晓历史明了大义,且用来开启自身智慧,这是远远不够而且有可能方向错了的。”
宝钗遂暗中观察再对比自身,对这话服的五体投地。
最近她读书略有所得,正要去找贾敏求教,此次元春获订王妃位次,这倒是个去两府田庄的好机会。
可她有一个自己想不明白,想来求教别人也弄不明白的道理。
以她如今的道行修养,在万万学不到贾敏掌握尺度之三份精髓的时候,她该以什么指引而为薛氏寻找一条出路?
还有,她清楚的察觉到贾敏实际上也一直在不断调整使自己的心态与能力不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