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贾政琢磨了一下,打着商量询问:“莫如叫她管点事?”
王夫人警惕,你想让赵姨娘管家?
“也不看她有那本事?”贾政道,“这两年我想了又想,这人不能闲下来。你只让她一天到晚闲着给人找茬,倒不如给她些能做的事,别的不好办,缝制衣衫,人家是比你做得好的。”
这倒是。
倒不是赵姨娘巴结谁,按照规矩,她每年也是要给王夫人做几身衣裳的,只不过王夫人瞧不上。
不是不好,只是怕沾了“小家子气”。
但论女红,王夫人的确不如赵姨娘,赵姨娘的娘老子当年就是在荣府做衣服的。
王夫人一想,元春少不得一个王妃之位,宝玉又是二房嫡子,家里又是她一手管着。
更重要的是,探春十分得某个很能打的人高看,她这个嫡母也有那个想法,人家骨肉连心那是打不断的。
那倒不如就此做个人情好了。
遂道:“老爷说好那便好,明儿我叫她来说说?”
“自是你去说。”贾政欣然。
王夫人大喜,这是真不去赵姨娘房里了。
想想又道:“周姨娘也不差,话少,不惹事。”
“她哪里敢与人比,你只看着什么能做的叫去做。”贾政不置可否。
周姨娘太老实,但也很聪明。
她与谁都不争,多出本分的事从来也不做,甘心做个透明人,谁也不重视她,谁也记不起她,自在自己房里安生。
王夫人这下心里便有了底,正要说王家这两天又来过,贾政恍然想起一事:“武烈王又加封晋阳郡王。”
王夫人:“……”
他怎么那么容易被加封王爵?
“你没见识过外头,哪里知道北方有多大。”贾政心情很好,便与王夫人多说了些,道,“自北都南下咱们走了多久?”
王夫人想想,觉着懂了:“那什么沈阳,离北都有这么远?”
“那倒没有,只不过从此后国朝收复土地,大约有北都到南都这么长,这么宽一片罢了。”贾政笑道。
王夫人惊道:“岂不是比二公打下的还多?”
“那是自然,故二圣与朝野都知,区区三个郡王爵不足以酬如此大功。如今圣上许诺平定收复交趾故郡便封亲王,得南边九真日南再封两个亲王。由此可见,平定漠南漠北,扫除关外建奴,少说也是两三个亲王,郡王不过点缀罢了。”贾政笑道。
王夫人这么一算,那岂不是我女儿亲王妃之位十拿九稳?
那我还跟赵姨娘周姨娘计较什么意思?
贾政还喜滋滋透露:“武烈王战场之外谋定后动,战场之上大开大合,然待二圣十分谨慎周到,听说有秘密联络,三五日一道奏章从不会懈怠。若如此行事,富贵三代不过打底,五代也是寻常。”
王夫人哪里知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只当如此行事皇室便以为臂膀,一时心中面上十分欢喜。
但又听沈阳城外一鞭打掉女真第一猛将桀骜,压制着辽东那些无法无天的野蛮人不敢出城搦战,王夫人又心惊肉跳。
“天爷爷!”王夫人急劝,“老爷何不写封信,人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郡王之尊,何必与建奴头子拼命?”
“军中强者为尊,当年荣公北都城下日不移影连打前明七条大将,肃武王雁门关外枪挑俺答数十个百夫长,方定了军中强者之尊。”贾政说起先祖荣光,一时面色红润,油然向往道,“那可真是,真是开国之后,军中无人敢在此二公马前造次。”
沉浸了半晌,贾政才又说道:“如今中军以区区五六万人,控草原与关外步骑兵十余万,镇压长城内外大小军头,那可真是大纛之前万军噤声,大江南北英雄低头。若非百战百胜骁勇无可匹敌,岂能如此。”
正说着,宝玉低着头缩着脖子蹑手蹑脚地进来。
政老爷满面向往顿时戛然而止,威严正襟危坐喝道:“孽障!往日回来,我尚且听说你读了两本杂书,做出过几句佳句,如今越发不长进了,连杂书也不看了,只顾着在学堂玩闹?”
宝玉顿时一哆嗦,心里却惊讶,老爷这是改了性子了?
读杂书也不被执行家法?
王夫人又一次侧目看着政老爷。
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也是最反对儿女们看杂书的!
不要说宝玉,贾环敢看杂书,家法立马请出来。
今儿怎么改的这么令人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