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衣服,给她们?
这让哲哲姑侄很恼火。
我们虽然稀罕你们那层出不穷的稀罕玩意儿,可你用得着这么吝啬?
于是到后帐,眼看海兰珠不情不愿咬着贝齿给这个拿点化妆品,给那个拿点贴身衣物,哲哲低声怒道:“不给我也不要,何苦吝啬至此?!”
海兰珠叹道:“你当我这些哪来的?我才领了一月俸禄,文书俸禄还很低,给你们这么多,我用什么?”
哲哲错愕,布木布泰惊道:“你还要花钱买?”
……
“何出此言?”海兰珠一手按着化妆品,一手按着衣服,与那两个争辩,“当我是你们呢?我们这里要讲大规矩,我王每日所用,也要公私分明。这些物资都是军中所用,度支仓管辖,女兵营专用,我岂能不花钱白拿?这些日子我所用笔墨,那也是要登记造册的!”
哲哲遂叹道:“听说还要当王妃,你把那王妃当什么呢!”
“嗯,所以把你们打崩了。”海兰珠点着小脑瓜。
……
“拿,多拿,她没钱买,与我们何干!”哲哲责令布木布泰与随侍宫女,“这里有的都拿走,她都长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要打扮的?我们才要去过苦日子。”
海兰珠哪里挡得住十数人一拥而上,连忙往一旁一闪——须不可教她们挟持了,人家是皇虞王妃,岂能如肉票将军夏侯惇一样?
哲哲心都凉了。
你是孛儿只斤的女儿啊,怎么对我们也防备成这样?
海兰珠不说话,脸上写满了意思:“你们还是女真的福晋,我岂能不防着敌人?”
收拾完毕,哲哲姑侄动身回城。
布木布泰看看海兰珠邀请道:“既是中秋佳节阖家团圆之日,武烈王亦许我家盛京一聚,姐姐何故见外?”
“不行,这个不行的,”海兰珠纠结着说,“我,皇虞堂堂王妃,你伪请盛京,岂能有合乎我王妃之位居所?为妹妹计较,便不去了罢,免得你家难为,属实规格不配。”
哲哲转头与布和道:“兄长这个长女废了。”
“嗯,是啊,皇虞之王妃,少说位同亲王妃,哪里比得了十万人之国大福晋。”布和长叹不已,“见笑了,大福晋见笑了,来,起驾!”
阿济格吓得一马鞭抽在车上,车仗如飞向沈阳西北门窜进去。
前脚还说清帝退位呢,后面就来这么一句起驾,不怕万炮齐发、爱新觉罗家尸骨无存?
也不对,阿巴泰那个败类还在,老爱家血脉断不了。
可是……咦?
车仗到城内,阿济格定睛一看,这不对啊。
队伍里怎么多了个人?
何人?
赫图阿拉守祖陵的阿拜。
阿济格惊道:“三哥,你怎么也……”
“别提了,饿得受不了出去打,被镇远郡主一枪打晕,于是就被活捉了。”阿拜苦笑道。
阿济格怒道:“怎的这么不经打?”
“啊哟,这可说不得!”布和在一旁劝道,“他十二叔,唯独你抱怨不得!”
阿济格大哭,阿拜羞愧不已。
但他们都看得出来,布和这老匹夫这是在挑衅。
他真的在作死的挑衅,想让女真把他给弄死,然后好让武烈王轰塌沈阳城,把老爱家给彻底灭了。
这能答应?
傻子都不能答应,他布和一旦被杀,从此以后,他们这一脉可就是真的为大虞皇朝流过血的大功臣!
他大女儿作了武烈王妃,他儿子还得成大虞皇朝世袭王公——很有可能少不了一个铁帽子郡王传承!
凭什么?
所以,好酒好菜灌醉这老匹夫,明日一早滚他去球。
布和未免心生遗憾,话说,他真想拼着这一条老命,给吴克善挣一颗铁帽子郡王啊。
他这嘴脸,阿济格都看得出,何况黄台吉呢。
殿内见了家礼,黄台吉料想布和之意,便不给他激怒八旗当中某些二愣子对他动手,立即恭恭敬敬请他先去偏殿休息。
待问起阿济格,阿济格以李征之言相告。
时有二愣子果然怒道:“他把我们大清当什么了?便是与之决一死战,也不可使之如此羞辱,我等当杀出城,大不了战死而已,怕什么?”
多尔衮连忙赞同:“诸位请,狠话说了,不去才是懦夫。”
吵嚷的对他怒目而视。
代善急打圆场道:“如今整该同心协力之时,何必自相内讧?如何决断,皇帝乾纲独断而已,我等不可聒噪。”
黄台吉愠怒,豪格按住了刀柄。
好你个代善,到底暴露出真面目,妄图带头逼宫是不是?
“豪格退下。”黄台吉按住怒火,心中一时想起“狐假虎威”这四个字来,当即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