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玩阴谋的时候,牛继宗算个什么东西?
狗一样的玩意儿,如今还成气候了。
便公然撕面皮道:“贫道闲来无事,最近掐指一算,六王六公之流,如今正日夜筹划着如何残害皇帝忠臣。舍弟为天子忠臣,又是朝廷重臣,你各家没少盘算陷害罢?”
牛继宗顿时大怒道:“这是什么话?”
“好话!”贾敬耻笑,“贫道不知别人,还不知你牛继宗?一边在六王六公一边好处要占了,一边又打着‘探听虚实’幌子,来骗寒舍这几个没脑子的,怎么,要贫道掐算给你什么时候诬告荣宁二府才最恰当?”
牛继宗恼羞成怒起身便走。
贾赦没出门相送,埋怨道:“你与这个人计较什么!”
“蠢材!”贾敬道,“他昨日来拜访,今日来问候,待我们那一关过去了,他便以此为人情,平白叫家里落个‘因富贵,远故人’之名。”
贾赦不理解,你们最近都说“过了那关”。
到底是什么关?
“骗你呢,没的事。”贾敬微笑道。
贾赦:“……”
牛鼻子从古到今都神神叨叨的,可你东府大老爷你是假出家。
你装什么大头蒜呢?!
他倒也有个好,便是不在乎大家说他笨。
眼看着天色不早,贾赦拿了点贾琏在外面买回来的糕点,一路溜达着来找贾敏。
我脑子笨,但我妹子那是顶天的聪明人,她不歧视我。
贾敏哭笑不得,但也不好跟他直言那一关是什么。
要不然,西府大老爷会早早提前准备应对,那反倒会坏了荣宁二府的富贵。
遂宽慰:“哥哥不用多虑,只要宽心度日便是。”
再问道:“二哥封爵很有希望,若如此,爵产合不合?”
“我是笨,但我又不是无可救药的笨。”贾赦恼火,“罢了,有你们看着,这个家就倒不了,我也不管了。”
“你若是敢管,二哥也要在家赋闲度日。”贾敏感慨,“人言虎父无犬子,却不知咱们这种开国勋贵人家,倘若虎父犬子那才是家门之幸。”
贾赦便指着自己:“你是说,咱们家有我这么个混蛋,其实还是好事了呗?”
……
他是真能听话听音儿啊。
贾敏遂提醒:“西安府那边的人不要管了,冀州的故人也不要来往。”
“这我可不傻,皇帝要的是一个清清白白无牵无挂没有瓜葛的宁荣府,又不是四通八达到处有故人的宁荣府。再说,这两年这些人早与六王六公结成了姻亲,咱们家,呵!”赦老爷抱怨,“人家早瞧不上了。”
“取死之道,二圣要修剪六王八公这些枝枝蔓蔓,首要便修剪外头那些,不把我们这些树大根深的解决掉,留着做什么?”贾敏反倒告诫道,“他们死他们的,与我们毫无干系,你可不要糊涂!”
贾赦这下就明白了,难怪贾政这两年既不给故人说话,也从来不接受外臣的送礼。
原来他们早看到二圣之意了?
于是去给老母亲请安,顺便说起此事。
贾母心道:“二圣倒不会将六王八公杀个干干净净,储君却未必需要。只是听话的,肯将枝枝叶叶斩掉的,留着制衡军中年青一代从龙之臣,若是依旧不听话,舍不得那点家产富贵的,那是要从头至尾杀个干干净净。”
于是告诫长子:“安心过日子,有你的富贵。”
贾赦道:“时局杂乱,儿子哪里看得懂。看不懂还敢往里头钻,若是在前几年还行,这两年早没了希望。只不过,儿子只怕王府……唉,毕竟是宗室。”
这时,福王府左长史来求见,自称是李鹊获封忠端范阳郡王,福王这几日想大肆庆贺一番。
贾母正要婉拒,贾赦直通通问:“忠端范阳郡王回来了?”
左长史大怒。
“看来没回来,人家忠端范阳郡王是武烈王奏于陛下,皇上钦封的,怎么,福王,哦不是,忠顺王意图将郡王爵拉到自己家里,好给三子或幼子继承吗?”贾政放肆耻笑,“我看忠端王不傻,他不会让忠顺王府替他谢恩待客。”
贾母就觉着,这个长子有时候说话确实挺伤人的。
人家好端端来请你去吃饭,你这么阴阳怪气挑拨离间干什么?
你这样不好,你得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