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西南军政、协调兵器粮草接应。”
胡应台自当义不容辞。
太上皇暗许,皇帝这一步走得对了。
但皇帝接著又下诏:“诏令西北嘉峪关李绍、居延海贺虎臣,但若西域三国来袭,狠狠地打;诏令西宁熊廷弼,乌斯藏胆敢进犯,屠。”
太上皇大喜,这一点他没想到。
新内阁三个宰辅都知道这么做的用意。
只怕不得不调武烈南下了,一旦大军南下,北方自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武烈麾下只要留下一个大郡主,辽东就没人敢跳起来找死。
漠南漠北更不用怕,武烈王至今以两三次入瀚海,以他的性子有可能会反叛的恐怕早就被祖孙三代都弄死了。
所以,只有西北才最危险。
西域朱明后人与瓦剌南部各部的哈密三百余万人口、六十万穷兵黩武的骑兵,察合台与叶尔羌两国的十余万骑兵才是最大的威胁。
一旦嘉峪关失守,河西四郡与河西走廊可一马平川。
不过贺虎臣什么时候去了居延海?
“朕诏命武烈王筑造居延海等漠南诸城,贺虎臣已奉诏进驻居延海城,你等不必理会。”皇帝通报道。
这个时候谁敢质疑?
周延儒张了张嘴,长叹一声道:“太上皇陛下,皇帝陛下,臣本无军政之能,西南军务只怕无能为力。即日起,臣恳请代天巡狩巡抚江南。”
这个时候他再软弱,也知道自己应该安抚好东南半壁。
若六王六公一怒之下或者恐惧之下在江南制造动乱,国都再急匆匆搬回北都,那问题可就更大了!
皇帝体谅他忠心可嘉,可东南很快要彻底解决了,宰辅出巡不妥。
遂与太上皇商议:“首辅忠贞,岂能不加封。”
“好。”太上皇拍拍皇帝的手。
能沉得住气先稳定内部,这很好,你这个皇帝成熟了。
皇帝便诏命敕封:“首辅有安定江南之功、再安江南之功,敕封宜兴伯,礼部议追三代;次辅温体仁有安定江南之功,敕封乌程伯,礼部议追三代;武英殿胡阁老有镇两广十余年不乱之功,敕封浏阳伯,礼部议追三代。前宰辅、太子少师徐光启赐宅邸久住南都,以礼部尚书衔养老。”
三宰辅叩谢隆恩,这是比封侯更荣耀的敕封。
周延儒家乡常州宜兴,温体仁家乡杭州乌程,胡应台家乡长沙浏阳,以家乡名字封伯,国朝极少有。
皇帝想一想,瞥了一眼六神无主又愤怒之至的六王六公,目光一转落在贾政身上,过了片刻诏令:“宁荣二府早些入住新府邸。”
贾政沉声叩谢。
散朝之后,六王六公拦住胡应台,水圭怒声质问道:“胡部堂,西南若无龌龊,三十万大军为何如此速败?此种必有缘故!”
“再出此言,本阁即刻动本启奏诛杀尔等,东南海盗没什么了不得的。”胡应台将笏板打在水圭脸上,厉声训斥道,“胜则尔六王六公运筹帷幄与国有功、某王某公割据安南,败则其中必有阴谋?北静郡王,仔细天地不容、死无葬身之地!”
福王凑来待要张口,温体仁喝道:“忠顺王,封号虽不上档次,那也是祖宗馈赠,如此不珍惜吗?”
当时用笏板敲打福王领子,温体仁告诫:“国难当头若敢放肆,我等阁臣请杀佞贼,那也是为太祖太宗清理不孝子孙!”
他这里说的可是“不孝子孙”,而不是“不肖子孙”,其中说法,福王自知。
群臣退去,不两日,宗人府请求以承平侯顺义侯南下节制两广,皇帝不许,遂请旨以福王为钦差赴廉州(广西合浦)督军。
太上皇诏叱:“貌似忠心耿耿为国分忧,实则懦弱胆怯百无一用。督军则以,何不去壶关?廉州远离战场千里,何用尔督军?再敢造次,太庙杀牲亭为尔等一脉归宿。”
再诏罢宗人府大小宗室官员,诏命“武烈王暂代宗正府大宗正,凡宗室事赶赴辽东请示,不从者革除宗室身份,永贬为庶人”。
而后又赐承平侯顺义侯“黄金五两,白绫一匹”,皇帝慌忙以诏命责司礼监追回。
五两黄金之一,叫那两个蠢货吞金自杀,白绫还用说?
这次推举福王,就是这两个略有了点势力的蠢货在给福王当帮凶,太上皇对他们的行径早已一清二楚,也憎恶到了极点。
既他们不做人,赐死便是。
故此,皇帝因此被太上皇抱怨,连着数日也不肯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