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并无瓜葛。”
李征目光冷淡,恍然道:“那就是为子讷而来的,怎么,要迫使李言休妻再娶?”
李守中顿时张口结舌。
不错,他这两年一直在设法规劝李言此事。
随着李言对东海海师的掌握越来越严密,南都李氏自然对以往十分瞧不上眼的这个江湖浪荡子越发看重。
在李守中看来,李言发妻不过是杭州一个小小的江湖豪客之女,说白了就是个白身家庭的女儿。
如今李言成器了,岂能与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家再维持关系。
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打算,还是李守中试图以李言婚姻而掌控这个侄子。
今日他知道李征肯定会从正阳门出而去大报恩寺,故在这里恭候,便是试图以李氏族长身份要求李征不要干涉他李氏之事。
见李征猜到,李守中急忙澄清:“并非微臣不贤,那女子……”
“你哪里不贤,你只是无耻罢了。”李征按着剑柄警告,“脏手缩回去,孤杀人百万,不少你南都李氏那么几十口人,滚。”
李守中错愕,他知道李征肯定不同意,可怎么能这么粗暴?
“武烈王!这可是国子监门外!上有圣人之庇,下有皇家法度,岂可如此无礼?”李守中张红脸面粗着脖子大声呵斥。
李征指着他吩咐:“打他二十个耳光。”
身后王府出来的三个悍将不由分说,上去揪着李守中耳朵,马彧左右开弓果然抽了他二十个耳光。
李守中官帽歪了、官袍乱了,嘴角流血口不能言。
李征拂袖耻笑道:“就是嘛,孤不打你,你当孤吃素。扒了他官袍,置圣天子于孔夫子之下,夫子可敢?老夫子周游列国,虽不呼号‘皇权天授’,也不曾反周非王,何以此獠倒反天罡以天子为夫子之下?”
老夫子何止是不曾反周非王,他尊的就是周礼,推崇的便是周王室,至少是成王时期的公旦。
李守中被打了一顿,又被扒了官袍,只穿着中单站在路边,当时羞的无地自容,又气又怒颤颤巍巍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侯湛惊道:“你都被我们打成这样了,文人气节呢?何不一头撞死吓一下我?”
李守中好悬回来一口气,一跺脚大哭着直奔皇宫。
陛下,臣虽然贬损你,可你要为臣做主啊,臣是文人!
刘小保窜出去照着屁股又是一脚,对这种老东西客气什么。
李征视若未见,多日来舟马劳顿,正好安步当车。
不一时到了大报恩寺,门口站着贾雨村,门下立着铁甲军,十余个不知谁家的豪奴锦衣罗带,腆着肚子站在门楼下不知倨傲什么。
李征到处,贾雨村慌忙匍匐叩首,口称:“大王法驾不至,微臣不敢擅专,是以未曾告知众人。”
“你倒是个机灵的人,怎么,今日不怕得罪什么福王鲁王,什么六王六公了?”李心剑最瞧不起这样人,不由讥讽道。
贾雨村道:“微臣不过小小一个户部郎中,哪里敢违抗诸王均令,只好勉力周旋以为圣天子办些事。”
李征特制的黑纱军靴从他面前走过,贾雨村好不失望,又心中既喜且忧。
这样一个功高盖世的宗室,他定然是富贵不长久的,不与之有过多纠葛是必须的。
可他实在权势滔天啊,这对他如今还只是五品郎中的小官儿实在太有诱惑力。
可人家不搭理。
如之奈何?
李征到九级台阶之上大门月台处站立,指着自己问铁甲军:“我能进去么?”
铁甲军哪敢答话,哗啦一下跪着不敢抬头。
李征又问那帮豪奴:“孤能进去么?”
豪奴们不肯屈膝,只弯着腰,有个胆大的笑道:“武烈王哪里去不得?只是……”
“拖进去,斩。”李征手指众奴。
不及呼号,马彧上去一刀,不耐烦道:“进去干什么,这里就很好。”
李征叹息,一会惜春小妹妹还要从这出来,她年纪小,会吓着的。
这一声叹息不及落地,十来个豪奴便没一个活口。
“他们僭越!”夏侯湛指着几具尸体信誓旦旦。
从何处可知?
“瞧,这罗带有暗纹,豪奴岂能佩带?”夏侯湛将长刀挑起一根腰带啧啧称奇。
刘小保凑近一看:“这不是贾珍那厮的腰带么?”
“是啊,是啊,这都僭越了,不杀咱们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太祖,对不起太宗,也对不起太上皇啊。”夏侯湛十分自责。
是啊,食君之禄,要为君分忧,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