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王没来草原前,我们这些人过的比你还要苦一万倍。
那是跟牛羊关在一起的日子!
豪门仆妇没敢阻拦,倒是禁婆按着手里的钥匙迟疑道:“不见诏令——”
一马鞭便落在她脸上。
什么东西,这有你多嘴的份?
开了牢门,又打开枷锁脚镣子,王熙凤及转到最后黑屋,丰儿有气无力,双手攀着牢门笑着直哭不说话。
“回去了你就是我房里的小姐,哪个也亏待你不得。”王熙凤承诺。
她是见了人心了。
出了黑屋,外头是尤氏及两府女眷女监,各自相见,无不垂泪。
“大王回来了,咱们就活了。走,外头打些水洗一洗,不可脏着臭的去见。”王熙凤喝令。
洗漱妥当,琥珀才来传话,便是女兵也多看了洗干净脸面,喝令内眷犹如军中发号施令将军的王熙凤好几遍。
这女子长得真好,颇有些才能啊!
这时,前头又来一群女兵,都带着新衣服。
探春怒道:“不换,好教大家都看看,非我们家不与‘故人’往来,实此等人不是人。”
“何必这样诉苦,大王烛光泛照,甚么不知?”王熙凤笑道,“换了新衣服,干干净净咱们回家去。”
这次来瞧大名鼎鼎的三春的绿珠也瞩目这妇人,她不错啊,真是个头脑清澈的女子。
换上了新衣服,尤氏转头又回到女监,在几十个禁婆仆妇惊呆了的瞩目下,她竟从青石地板下挖出一摞银票来。
王熙凤拍手笑道:“大姐儿,今天起我服了你。我熬得住她们虐待,却万万守不住这些。”
尤氏笑道:“当我不如你有几分骨气,打死也不开口?这是大王的,可不能叫这些货色掳掠。”
迎春抿着嘴唇,也从刚换下的囚服中取出两本账簿。
仆妇禁婆们都给跪了。
她们奉这个王那个公之命百般凌辱王熙凤,料想这些银子、账簿应当被她藏在外头什么地方,哪里想过竟然就在她们眼皮底下?
尤氏可能将银子藏在什么地方她们也想到了,可尤氏一问都知道细问不清楚,很配合却也相当的不配合,她们对尤氏完全无可奈何。
甚至她们都想过尤氏提前很可能把银子藏在了听说在宫里当女官的两个妹妹身边。
可她们万万没想到,这美少妇居然将银票藏在牢房里。
更让她们完全想不到的便是迎春。
木呆呆看一眼都吓得哆嗦,谁能想到那极其重要、诸王天天催着让她们“尽心搜找”的账簿竟藏在这她们都没想过要虐待的二小姐身上。
“哦,这下我明白了,倘若从她们手里抢走了我们家的银子,罪过是她们的,好处是你们主子的,是不是?”绿珠笑道。
禁婆们讪讪,仆妇们盯着那日夜想得到的银票账簿眼里能喷出火。
“走罢。”绿珠挥手。
众人方出女监,才见了也刚从别处过来汇聚的贾母与邢夫人王夫人,各自方垂泪,女监院里几声惨叫。
王熙凤大喜,探头往里面一看,禁婆仆妇们全部尸首分离倒在血泊中。
王熙凤顿时心中凛然,慌忙拦住要去看的探春。
这些女兵,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万万不可得罪她们。
片刻绿珠按着剑柄出来,问众人:“可有损伤?”
纵然如王夫人邢夫人也心头一热,泪如雨下,都持大礼谢道:“贵人体恤,我等粉身难报。”
这是怕有什么那方面的不妥之处,先灭了口好不让二府名声太损伤。
这年头,这些女监中,越是达官显贵的妻妾女儿,越是难保清白。
这些禁婆们与外面联合,将好看的女子、身份高贵的女子只以几两银子便敢出卖一夜。
不过水圭还算有些底线,这种事他没让发生过。
遂都道:“并无损害。”
便是丫鬟们也没有受损。
当时到了大佛殿前,贾敬等男丁也已洗漱干净,会同起来一起来拜见。
李征坐在栏杆上,一看便知王熙凤受了大苦,抬手道:“不用谢来谢去,二圣之意,两府日夜牢记在心。”
贾母道:“大王之意老身心知,二圣恩德岂敢有一日忘记。”
尤氏与王熙凤捧着银票账簿上前。
李征招手:“二妹妹三妹妹怎的生分了?小妹妹瘦了些,入画呢?”
三春忙到身前,却不想靠近。
虽然洗漱过了,难免也有些味道。
李征拉过惜春让坐在身边,又见入画跑过来,心里便喜悦。
尤氏告以元春珍藏账簿之事,王熙凤又要报知账目。
李征轻叹,在迎春发髻上摩挲,又点了下探春鼻尖,看一眼银票账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