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颇为自责:“真我之罪也。”
“才怪,”元春嗔道,“夫君前世定是个花蕊,叫蜜蜂酿了蜂蜜,妾偏生吃了,那甜钻进了骨头里,这一世也念念不忘,再见时起便刻进了骨子里。”
李征惊得心海泛波,不得了,贾大小姐这情话有点醉人,贫僧……呸,大王我这生来冰封的心意竟化了,这如何是好!
他才有点微醺,元春直觉醉了,握着手贴着脸,得了这片刻温柔,轻轻咬着唇笑道:“军务繁忙,妾岂只顾着心中想念。夫君忙罢了早早歇着,妾便在楼顶,他日婚配君妇,日夜共话西窗,身纵一死,相思不尽。”
便香风缥缈,自去歇了。
相思入口为纯酿,离开舌尖儿便刻骨,这是情思。
未婚而不及于乱,这是礼。
李征由是暗忖:“贾大小姐,迷死个人。”
夜色越深,光影婆娑,贾大小姐也睡不着,却不再烦闷,侧卧在榻上,听窗外风声窸窣、窗棂上树影摇曳,她只觉已睡得深了,心落在花蕊。
大抵,这便是书上说的“半点漏更等不得,从来相思最动人”?
这很让袭人担忧,她觉着大小姐太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