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高点。
“妮子……你如今多大了?”
“婶儿,我不过十七哩。”
“十七……你二爷爷……莫不是村口那林大山祖爷爷走丢的二娃儿嘞!”
林喜人也愣住了。
不是,哥们?
还真有啊?
她只是瞎编的罢了,如今被婶儿对上了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万一被拆穿了,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脸皮子怎么遭得住啊?
老大婶是个忠厚朴实的农民,听见林喜人替二爷爷尽孝之事,也不由自主抹了抹眼角。
“当年,林大山祖爷爷也是找了好久的娃儿,大家都说娃儿是被大虫给叼了去,没想到竟是去了城里当了富贵人家,好事好事……”
“按辈分,你和那林大山,还算是堂兄妹哩。”
林喜人咧了咧嘴,挤出两滴眼泪:
“婶儿,我那素未谋面的堂哥,住在何处?”
闻言,那老大婶面露为难之色,叹了口气:
“要是你早几天过来,便是能见到活着的他咯。”
“现在……都下葬了。”
林喜人愕然:
“怎会如此?”
“还不是因为那……那东西!”
老大婶一边神色愤然,一边又忌惮那东西,只得滑稽地瞪了瞪眼。
“婶儿,您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不可以……”老大婶义正言辞:“你可莫要打听。”
“听婶儿一句劝,你最好是趁早离开俺们村的好,你那堂兄一族,已经死光了,妮子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给婶儿留个信,婶儿找时间给你把族契送过去,也好让你家晓得祖辈是谁。”
林喜人泫然欲泣:
“婶儿,您就告诉我吧,我那堂兄是怎么死的?”
老大婶本就是个软心肠,如今见到林喜人落泪,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林喜人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既然你要尽孝,婶儿终究不能拦你。”
“不过,你那堂兄,是被妖怪烧死的!”
“那妖怪骇人至极,终日游荡在俺们九曲岗,咱村长去了镇上,请来了伏魔降妖的仙人,可还没几个来回,便被那妖怪给放火烧死了。”
“现在又往城里上报,希望有更厉害的仙师,能来将它祓除,俺们村,这半个月,可是有十几人被烧死哩。”
林喜人惊愕:
“那我方才闻见的糊味,又是……”
老大婶急忙上前捂住林喜人的嘴:
“嘘!”
“那恐怕是那玩意儿,又在烧什么东西了。”
“奇也怪哉,这玩意儿,你哪怕是见到了,它也不一定会烧你,可夜里你睡觉的时候,突然便会起了火,大家都说,它会变化成你相熟的人,询问你的名字,若是被它知道了名字,就会被烧死。”
“所以可千万别让它盯上了,遇上怪人问你名字,也千万别应!”
老大婶说的神乎其神,林喜人不禁有些害怕。
“婶儿,我晓得了。”
老大婶点了点头,看着这孤身一人来寻祖的小姑娘,不禁有些心疼:
“行了娃儿,你要是真要寻祖,婶儿不拦你。”
“今日天色已晚,婶儿家里还有一间空房,虽然简单了些,却也还干净,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在婶儿家里住几天。”
“你这倒霉孩子,怎不和别人一起来,咋一个人来哩?万一遇上些山匪……”
林喜人弱弱道:
“婶儿,我学过武。”
“傻丫头,学武有个甚用……”
老大婶叽叽喳喳,倒是让林喜人久违地体会到了家庭的温馨。
入夜,她躺在老大婶为自己整理出的床铺上,却未闭眼。
因为顾流的神像震个不停。
“前辈,有什么发现?”
顾流的金身小人,悬浮在九曲岗上空,俯视着整座村镇。
不一会儿,一道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那是一四肢着地的长毛怪异生物,却长有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却是一脸悲色,时不时还有几滴泪水滑落。
它的嗓子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听起来却像是在哭泣。
“吼……”
“不……”
“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