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虎口。
陈诺脸色莫名的看着眼前的一行人。
对面的人也是神色变幻。
不过,对面的宁天涯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以往威严的脸扯出了一道非常和蔼亲善的笑容。
双臂展开,飞奔似的朝着陈诺扑来。
“贤婿啊!”
???
陈诺嘴角扯了扯。
脸可变得真快,能屈能伸,不愧是商人本性。
然后下一秒,脸上同样露出笑容,伸出双臂把住了宁天涯。
“泰山大人啊!”
一丈人一女婿在此刻居然很是有些久别重逢的大喜之感。
宁天涯直接哭了出来,“贤婿,你是不知道啊,那土匪当真凶蛮不可一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岳父我带着这一大家子,拼死拼活才跑出来的啊!”
陈诺眨巴了两下眼睛,很努力的想要挤出两滴眼泪来。
可是吧……
真的挤不出来啊!
而另一边。
宁波平脸色不断变化,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以往狐假虎威极有气派的家丁管事们,此刻灰头土脸的,偏偏还把这一幕展露在了陈氏这户被他们看不起的暴发户眼里!
此刻一个个的低头看地,抬头看天,眼神飘忽不定。
倒是陈氏这边。
陈勇已经裂开大嘴放肆大笑起来。
他就是看宁氏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爽,他现在都记得当初他们跟着诺哥去宁府的时候,同为婿家却被忽视的那一幕。
尤其是别的家族的人那嘲讽的异样目光!
当时要顾忌诺哥颜面他不敢闹事,现在?
笑吧!
看看谁更落魄!
嫌弃我们暴发户?我们还嫌弃你们落魄户呢!
旁边的陈力笑的也很露骨,只是没有笑出声,那天的宴会他没去,但也听陈勇说过。
幸灾乐祸,人之常情,不是吗?
这也就是看在他们是族长的姻亲份上了,不然?
这年头,很多村子都兼职强盗的……
陈香倒是没有笑,只是很敬业的,目光不断在可能放着财货的车厢位置游移。
倒是魏叔敖,不清楚其中缘由,明明这好像是陈氏亲家,但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想来其中另有隐情,索性目不斜视的带着人手警戒着。
站在车厢旁的宁波平听着笑声,脸色愈发难看了。
却没有说话,他又不傻。
看一眼对面吧。
目测起码上百的人手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旁边人们的情况并没有被陈诺和宁天涯注视。
两人互相把着对方的手臂,眼泪汪汪的说着。
“……”
“贤婿,如今安县已破,不知贤婿现在有多少人马?不若我等合力,先去河下郡避避难?
待玄水校尉收复失地,我等再回来,届时,我必让贤婿带着家族进入县里!”
“我等家族也好传个美名啊!”
宁天涯忽然话头一转,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陈诺眉头一皱。
这家伙想什么呢?
都现在了,投靠就投靠,不说伏低做小了,毕竟是亲家。
可你起码来个平等吧?听你这话,你这是还想当老大?
还给我画大饼?
老子在前世大饼已经吃的够多了!
更何况,你这饼画的也不怎么样啊。
就说个带我陈氏进入县城?
空手套白狼呢?
以为这就是给我陈氏极大的恩赐了?
该说不愧是商人吗?精明的同时,也够吝啬的啊!
“哎,泰山大人多虑了,泰山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还想这些作甚,一切交给小婿吧!”
“不是,贤婿你!”
宁天涯脸色一变,惊怒交加,手臂却一阵剧痛传来。
一股蛮横大力死死的绞住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宁天涯也是皮肉巅峰的高手,在此刻也是发了力,气血运转,肌肉鼓胀!
陈诺却只是脸色平淡,言笑晏晏的看着他,目光明明很平静。
可宁天涯不知为何就是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一丝寒意来。
更让他心中发寒的是,陈诺这股子力气,面不改色就将他死死压制,这是什么境界?
难不成已经筋骨境了?
该死!
早知道刚刚就该放宽些条件的。
宁天涯心中生出悔意,其实他来南边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可能会遇到陈氏了。
所以他才会把翠竹接上车来,也算是对陈氏的一个示好。
可是吧,陈氏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