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高悬之下。
22岁的陈登一身官袍,坐在堂中央,面目冷肃的看着下方,而堂中两侧尽是手拿水火棍的精壮衙役。
台下的则是分两拨,一拨是五个雄壮男人,眼神凶悍,身有草莽气。
另一拨却是一对老夫妇带着一个女人趴伏在地上哭泣,地上赫然躺着一具面色苍白的尸体。
伴随着一阵“威~武~”的声音,开堂了。
啪!
惊堂木一声。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状告何人。”
“禀大人,小老儿是城外李子镇人,李万,小老儿要状告这伙独龙岗的氓流!他们害死了我儿啊!呜呜!”老人哭的很凄凉。
陈登却冷漠的看着,眼神毫无波动。
他当父母官已经很久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天真孩童。
无论台下是谁,他都不会妄断。
因为他早已得出一个道理,不能以强弱、表面来定对错。
妇孺亦有可能是吃人恶鬼!
理性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呢?有何辩驳?”
那五个壮汉中的一人直接说道,“没错,就是我们干的,但也不能全怪我们,我们兄弟几个本在独龙岗吃酒,结果那女子,对,就他那儿媳,是个当暗娼的,我们兄弟几个也就玩玩咯。”
“结果他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我们是奸夫,要拿我们见官,简直气死人了,真要当奸夫,我们能五个人一起?”
“纯属污蔑!”
“结果,我们也是昏了头,推搡之间就把那人给杀了,谁能想到他一下撞到桌角了嘛,唉。”
“县令大人,我是领头的,找我麻烦就是。”
五个奸夫?
这未免有些太炸裂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然后下一刻,很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还在哭哭戚戚的女人。
女人一愣,“不是啊!我,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啊,爹娘,你们信我,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李郎的事儿。”
两个老人却面色阴沉不定。
周围的人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细细听去,基本都是在说这女人不知廉耻……
台上的陈登却好似在等待什么一样,没有急着下定论。
很快。
一个捕快装扮的男人跑了进来,对着陈登耳语几句。
陈登脸色一变。
啪!
“来人!给我把这几个男人都抓起来!”
???
几个男人登时脸色大变,从怀中掏出匕首就朝外杀去。
结果。
周围的衙役水火棍齐上,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人压住。
隐约间,可以看出这些衙役所行之法带着明显的军队痕迹,用的似乎是当初魏叔敖所练之兵联手制服皮肉境的法子。
陈登在上面一动不动,眉目一扫,“把那女人也拿下。”
???
周围之人诧异连连,就连两个老人也是急忙想要护住儿媳,但衙役可不管这些,将其反手控住,压在地上。
不待外面百姓议论。
“哼,你们五人表面上是江湖人,氓流,混迹于独龙岗,但实际上却是盐贩子,专门从瓯越郡沿海之地往河下郡输送私盐,赚取暴利,刚刚之所以承认杀人之事,只是不想被继续搜查下去,害怕被人发现私盐之事。”
“是也不是!”
陈登大声怒喝,声音洪亮。
男人们脸色惨白,“你是当官的,官字两张口,自是你说什么是什么,明明就是起通奸案,你非要说是走私,哈哈,你陈氏也是些腌”
陈登脸色一沉。
下面的衙役中也有人脸色一变,手中水火棍直接抽出,势大力沉的砸在了那人嘴里。
砰!
一口烂牙和着血水落地。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却都没有说话,他们不是很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知死活。”
陈登又是一拍惊堂木。
很快,又是几个捕快走了进来,还带着些人。
几个男人顿时挣扎了起来。
“这些都是尔等家眷,她们都招了,你们所存之盐也在山洞里面找到了,需要本官把盐弄过来给你们看看?”
这些妇孺都没有说话,但看向自家男人的目光里充满了躲闪。
见此,五个男人都绝望了,不再动弹。
“大人,大人,出了这事,小老儿,小老儿可否带我家儿媳回家?”
旁边的两个老人小心翼翼问道。
“呵呵,老丈莫不是不想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陈登也没有卖关子的习惯,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