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淌出。

他又抬起头——不远处，数名年轻英杰面沉似水，缓缓围了过来。

“他妈的，早知道就找几个队友了！”

武长风咬牙道：“老子他妈也是傻，非得寻傅老弟干啥啊，人没找着，单打独斗还惹了一身伤！”

“兄弟，别挣扎了。”

此时，那几名年轻英杰中有人淡淡开口：“你虽是六境，但重伤至此，绝不可能是我们几人对手，何必抵死顽抗？”

武长风大怒：“放屁！”

他躯体一震，身上功力轰然流转，目眦欲裂，好似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恶熊：“想杀老子，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

“速度慢下来了。”

宁无书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数字，微微眯眼。

大半个时辰过去，那数字已然停在了“壹佰贰拾壹”上，至少一刻钟没再变过。

她身上有许些血迹伤痕，但身姿依然挺拔。

不远处，圆真倚坐树下，胸口却有一道极大伤痕，看着竟像是某种猛兽留下的爪痕。

但他依旧面色平静，微笑道：“或许，我们免不得要面对异兽了。”

宁无书扭头望向他：“若真有异兽而来，我不会救你。”

“怎敢再让施主劳心劳力？”

圆真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宁施主救小僧多次，小僧已是感激不尽。”

“你刀法不错，我只是想让你留到最后，与我擂台之上再作切磋——不过你也是个奇人。”宁无书微微摇头：“那些人自己不敢与人对战、被异兽所追，你又为何要救他们？”

“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圆真认真道。

宁无书奇道：“这幻境中又不是真的生命？”

“宁施主又如何得知？”

圆真含笑道：“真假虚实，谁人敢下断言？施主又岂知此处山林为虚、大延天下为实？或许此间方为你我真身、外界乃是幻梦一场？”

宁无书摇了摇头：“这种无聊的思辨，我并无兴趣——不过你这和尚倒是厉害，连那异兽都能击退，你真只是个五境？”

“阿弥陀佛，施主谬赞。”

圆真脸上无喜无悲，轻声道：“同为五境，小僧却不是傅施主对手，更远不及宁施主五境之时矣。”

宁无书笑笑：“不用和我比，没意义。”

说着，她又一次抬头望向夜空，那天穹上的数字仍然未动。

“一个时辰要到了。”

她缓缓道：“看来，该动手的也都动完了——真正的考验，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