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金蝉寺的慧元,与当年洪江疏浚工程贪污一案,有关系?”
李惊蛰面色怪异地问道。
傅青舟眼下还是温清茹的模样,但对于李惊蛰来说,想要验证傅青舟的身份再简单不过,几个问题过后、又见过了那易颜丹,他便相信眼前这“女子”乃是傅青舟假扮了。
但很明显,他对于傅青舟说的、慧元与洪江疏浚工程贪污案有关,不太相信。
“李大人,看上去不太相信?”
傅青舟问道。
李惊蛰冷笑一声:“这案子本官当年也参与过,根本没有金蝉寺的事——倒是你,你与金蝉寺有怨一事早已不是秘密,莫不是借着此事假公济私?”
“李大人何出此言呐?”傅青舟笑道:“您当年虽然参与了案子,但也并不了解全部细节吧?您自己也说了,其中还有疑点的呀。”
“现在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我重新调查案子时,发现有些当初没暴露的疑点,岂不是很正常?”
李惊蛰皮笑肉不笑:“是么?那你倒是说说,金蝉寺与这案子有何联系?”
“那不好说。”
傅青舟一摊手:“而且我还没调查清楚呢,没证据的事,哪能随便和李大人说呢?”
四个密使里有两个没憋住,偷偷噗嗤笑了出来。
李惊蛰也没能保持住好涵养,一拍桌子:“傅青舟,这鬼话你自己信么!”
“我都跑来调查了,怎么不信嘛。”
傅青舟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在案子查出端倪之前,存在无数种可能,李大人查过的案子数不胜数,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李惊蛰眼中隐隐有种喷火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压了下来。
“本官说过,明剑阁,不会帮你调查此案。”
他沉声道:“你今日之做法,已然越界。”
“唉……李大人,这个嘛,确实是小子我能力不足。”傅青舟眨了眨眼道:“一个不小心,把明剑知世牌丢了,否则,也不会劳驾您前来啊。”
李惊蛰冷笑一声,脸上写满了几个大字——编,你接着编。
“当然。”
傅青舟假装看不见,兀自笑道:“李大人您愿意来这帮忙送还明剑知世牌,小子我已经非常感谢……”
“打住!”
李惊蛰一瞪眼:“你说我是来干嘛的?”
傅青舟无辜地眨了眨眼:“您不是来将那玉牌,送还给我的吗?”
李惊蛰搁在桌上的拳头捏着咯咯作响,好似爆豆一般。
“好好好……”
他身上漫出一股浓烈的压迫感:“你竟敢将本官当猴耍……”
“诶!李大人,这话可不敢乱说!”傅青舟立即严肃起来。
他放下了二郎腿、站起了身子,对着李惊蛰深深一礼:“小子傅青舟十分感谢李大人出手相助,此案也并不需要明剑阁额外相助,此番劳烦李大人多跑一趟、还教几位密使大人受伤,小子实在内心过意不去……”
他抬头看了看几个密使,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出点钱,请各位吃酒?”
此话一出,那几个密使顿时哑然失笑。
“小子,我们像是缺钱的样子么?”
一名密使无奈道:“而且,你这是想贿赂朝廷命官?”
“唉呀,这事搞的……”傅青舟挠挠头:“要不,回头等见了相剑师大人,我问问他该怎么办?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先找宁女侠出出主意?我和她关系这么好,她肯定得帮我动动脑筋。”
这话说得,李惊蛰差点没憋住翻白眼的冲动。
那四个密使自然也听出了其中意味,顿时不敢说话了,偷偷拿眼睛瞄着自家指挥使大人。
“行了。”
李惊蛰压下了心头火气,手一挥,那枚被傅青舟托人悄悄丢掉的玉牌便又出现在了桌上:“拿着你的牌子,慢慢折腾吧。”
说罢,他站起身一拂袖,便要走。
“诶等等。”
傅青舟却忽然喊道:“这个……四位密使大人,要不留个名儿?”
“呃?”几个密使都怔了。
“刚刚那话,我真没乱说。”傅青舟笑道:“我是真的内心有点过意不去,我原本以为,只有李大人会来……”
李惊蛰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话啥意思?我李惊蛰就可以被你骗来犯险呗?
傅青舟根本不管他,对着几个密使抱拳道:“还请几位留个名,待此事了结,小子再亲自上门赔罪。”
那几个密使也不敢答话,又在偷偷看李惊蛰。
李惊蛰沉默片刻后,不知是想到了傅青舟与宁家的关系、又或是别的什么,冷哼一声:“留就留了,难道咱们明剑阁密使,有什么见不得人么?”
傅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