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所以圆淳师傅,你不会就是专门来吵架的吧?”
“贫僧不是来吵架的。”圆淳认真道:“贫僧是来与施主你说道理的——你与道远师叔祖说的话,贫僧已然知晓……但贫僧有些不同意见。”
“行吧,我知道了。”傅青舟摇摇头,解下背上大铁盒,找了块道旁的石头坐下、手撑着铁盒,打了个哈欠:“你就是来吵架的,吵赢了你,就算过关,是吧?”
“非也。”
圆淳摇头:“不是吵架,是辩道。”
“行行行,辩道、辩道。”傅青舟烦得要死:“你想辩什么道?”
这次圆淳终于没反驳他了,只是冷哼道:“你说吾师慧觉杀人证道,贫僧不以为然——佛法有云,生命轮回不息,每逝一生命,皆为新生命之始……吾师慧觉通过修行,助逝者于轮回中寻新起点,此实乃慈悲与救度之举……”
他这话一说,傅青舟立即皱起了眉头。
“你什么意思?”
他重重一拍大铁盒子:“你是在为慧觉杀人辩护?”
说着,傅青舟更是眯起了眼:“还是说,你也练了血海袈裟功?”
“贫僧未曾练习此功。”
圆淳淡淡道:“贫僧也并非辩护,只是觉得施主此前所言有失偏颇,因此贫僧认为必须要解释清楚。”
“呵呵。”
傅青舟冷笑道:“我懂了,所以我得说服你、让你打从心底认为慧觉就是个混蛋、恶棍,才算是赢了?”
“施主若有此等本事,自然可以过去。”圆淳悠悠然道。
傅青舟扭头看了圆真一眼。
圆真双手合十,轻声道:“傅施主,这或许……是您面临的最难一关。”
“确实。”
傅青舟笑了笑:“我这个人不太擅长打嘴炮,这圆淳不仅是个犟种杠精、更是慧觉的徒弟,想要说服他,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技艺好比拼,但想要从根底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
他轻吐一口气:“或许我能试一试,或许,也不需要由我来说服你。”
说着,傅青舟扶着大铁盒站了起来:“胖和尚……你既然是慧觉的徒弟,那想必,与慧心关系不错?”
“慧心师叔么……他与我有如亲叔侄。”
圆淳神色阴沉下来:“可是,他不是死在你手中了么?”
“或许是吧。”傅青舟上前几步,淡淡道:“既然你们关系不错,就让他来说服你吧。”
“?”
圆淳一怔,甚至忘了反驳:“这是何意?”
“你是洞天境强者,必然会法术……”傅青舟继续上前,站定在了圆淳面前:“来吧,看看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