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冲唐娇、岳衡拱了拱手。

看向唐娇时，他目光只是有些复杂，但看向岳衡时，那眼神中的意味简直多变到难以复加。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向了袁自平为他租好的马车、跳进车厢，在一片烟尘中离去。

傅青舟也在唐娇、袁自平的搀扶下吃力地上了马车，待马车缓缓启动时，他才终于有了如梦初醒般的感觉，意识到……今日这一切，结束了。

“大哥。”

唐娇忽然轻声问道：“你怎么流眼泪了？”

“啊？”

傅青舟一怔，伸手在眼角一抹，确实有些湿润，但他自己竟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没什么。”他摇头一笑，将眼角泪水弹去：“有个家伙可能死了，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将他找回来……大概是有些伤心吧。”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岳衡颤抖得非常厉害，腿打抖的幅度甚至大到令车厢有些颤抖。

“你怎么了？”

傅青舟愕然扭过头。

岳衡瞪直了眼，身上还发着抖，慢慢转过脸来，压低了声音道：“白小川……他……是不是皇帝？”

“！！！”

傅青舟吃了一惊，唐娇也捂住了嘴：“你怎么……”

“我……我刚刚跟在他后边……”岳衡牙齿打着架，一字一句道：“我看到了，李惊蛰看他的眼神、慧空大师看他的眼神……那、那绝不是普通的皇、皇亲国戚……”

“而且……”

他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你们现在的眼神，更说明小生我猜对了！”

傅青舟无奈一笑：“岳兄，你胆子不一向挺大么，就算知道了，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你不知道……”

岳衡用力抱着自己脑袋，十指插进了头发中，仰头一声长啸：“小生犯了杀头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