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剑既然已经赠出,便绝无收回之理——依我看,便留于闫大人府上,由闫大人收好。”
“大人您若不想当这剑主,便暂为保管此剑、亦可替相剑师大人多多留心有资格掌剑之人,如何?”
这话说得恳切,闫屹东没了拒绝之理,沉默半晌后,终于点头应下。
但这位首辅大人仍不肯伸手抚剑,几番要求之下,最终还是傅青舟用那铁手环将义剑收起,等闫屹东安排下人在书房中摆好剑架,他才重新将义剑释出、摆在了剑架上。
送出义剑,傅青舟早已累得够戗,也没了寒喧心思。
婉拒了闫屹东留他用饭的邀请后,他便第一时间离开了这座闫府。
回到马车上,迎面而来,便是宁无书的笑脸。
“怎么样?”
她问道:“义剑送出去了?”
“送是送了。”傅青舟揉着太阳穴道:“但……”
他将自己于闫府中的遭遇简述了一遍,摇头道:“我到现在也弄不清楚,他究竟是真的自认为没有资格、不肯接剑,还是已看破了你爹的算计,不愿于人前露相。”
宁无书一笑:“若是这般简单,父亲便不需找你来办了。”
傅青舟一怔:“所以我这任务算是没执行好?”
“也不是。”
宁无书微笑道:“你再怎么有小聪明,也不可能见一面便看透闫大人,他尊为内阁首辅、能在朝堂中驻身数十载、仍然留一身清名,又岂是泛泛之辈?”
“你能将义剑送入他府中,便算是完成了第一步,剩下的事,徐徐图之吧。”
听她这样说,傅青舟终于恍然。
“合着……我不光要管赠剑的事?”
他一拍脑门:“我还得继续盯着这些剑主?”
“明剑阁,自然会帮着一起盯梢。”宁无书平静道:“我与你同行,自然也是为了帮你。”
傅青舟笑笑:“懂了,难怪要给我个特使牌子。”
说着,他伸了个大懒腰:“难呐——这事是越办越复杂喽——”
这时,马车外的袁自平叩了叩车门,唤道:“公子,接下来您还有别的安排么?”
“怎么了?”
傅青舟问道。
袁自平拉开门帘,探头进来道:“此前您在皇宫里的时候,宫里的人已将皇上赐您的宅子方位告知了我,您若无事,我便安排您去宅子看一看了,咱们小院的东西,也都能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