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皓没有随着傅青舟一起上前。
正如此前所言,他是搞情报的,对外身份只是“赵世子”,没特殊情况,他不会轻易露脸现身。
他只留下了一句“有新情报小爷会来找你”,便已经轻飘飘地离去。
于是,便只留傅青舟一人穿过林径、走上了前。
林渠原本还在认真看着“星辰楼”的骨骼一点点运入山谷,忽然注意到有人走来,他扭头一看,顿时便瞪大了眼。
“傅、傅大哥?!”
他惊喜无比地站起了身:“你怎么来了!”
傅青舟眯眼笑道:“送了你一个宗门,来看看怎么了?”
既然赵皓说是以他名义办的,那自然要把这个谎圆下去。
这小子,送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情,不好还噢——
“真的是你!”林渠大喜过望:“那些人神神秘秘、不肯说清是谁,只说是一个想帮我的人,我问是不是你,他们也不说……”
果然是赵皓的办事风格,神神秘秘的。
傅青舟笑笑:“别怪他们,我现在也是明剑阁的官了,送你个宗门、若不藏着掖着点,难免被人说闲话。”
“嘿嘿,原来是这样。”
林渠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傅大哥你真的好厉害,这么短的时间,都成明剑阁的大官了,还有爵位了呢。”
他看上去分明有些拘谨,想走上前来说话,但又颇有些敬畏的样子。
这不奇怪,毕竟他此前与傅青舟拢共都没说过几句话,潜龙百杰大会前见过一面,此后在大赛中并未好好交流过。
如今几月过去,“傅大哥”却早已不是那个没啥名气的少侠了。
傅青舟见他这模样,便勾起嘴角,主动走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肩:“愣着干嘛,带我看看,左前辈心心念念的星辰楼,如今兴建进度如何了啊?”
林渠立即开心起来:“好!”
这位也许是天底下最年轻的宗主,领着傅青舟钻进了山谷。
“这座山谷叫银花谷……噢对,是傅大哥你选的地方嘛,你肯定知道。”
林渠笑道:“山谷最深处有片小湖,湖上灵虚充盈,真的很不错,我现在将星辰楼第一座楼建在了湖边,地方不大,但也算是幽静啦。”
二人沿着山谷深入,林渠不停说着他的想法。
“山门还是要气派点吧?我想的是,之后在山谷口石壁上就刻上‘星辰楼’的名字!刻大一点!”
“还有,你看这里谷道狭窄、但两面平整,是不是可以刻一些字上去?我想将表姑的生平所为全都刻上去!还有傅大哥您,您如果不介意,我想把你的事也写上去。”
“还有还有,星辰楼虽然不大,但也要有考校弟子、练功习术的地方吧?我去过山顶,风景很不错,能眺见洪江,在这边开一条山道便能上去……我们习术讲究心境平和、向内求索,临崖建个楼阁,眺江问心,是个不错的想法吧?”
一打开话匣子,林渠便说个没完。
十六七岁的少年,其实比傅青舟没小几岁,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忽然有了自己的地盘,能够从零开始建设一个全新的宗门,其中有太多太多值得兴奋、值得畅想的事。
傅青舟微笑地听着。
他没有问林渠,这里要花多少钱、费多少事,或说星辰楼该如何取得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
他也没问,这样一个小宗门、一个十六七岁的宗主,要上哪里去招揽弟子。
这些事太现实、太冰冷,林渠或许想过、或许没想到,但都不是眼下应该聊的。
或者说……这件事,就由自己来摆平吧。
想到这,傅青舟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但还没等他开口,林渠便兴奋地指着前边喊道:“傅大哥,到了!”
山谷走道赫然开阔,一片银装素裹的小湖映入眼帘。
那湖面已被冬日的严寒紧紧锁住,冰层厚实,映着四周的稀疏林木与远处山体倒影,宛如一面巨大的天然明镜。
湖边,一座楼体正拔地而起,虽只兴建到一半,但其气势已初露端倪——飞檐翘角、古色古香,两边竖着竹制脚手架,一些匠人在上边敲敲打打。
“傅大哥,看!”
林渠眼中闪烁着期待与自豪:“那些师傅说,只要再半个多月,便能落成了!”
“林渠。”
傅青舟轻声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林渠一怔:“傅大哥,我有什么能帮你?”
“明理司。”
傅青舟微笑道:“你可听说过?”
“明理司?”林渠摇了摇头:“从来不曾听闻。”
“那是因为,朝廷尚未对外公布这件事。”傅青舟笑道:“但这不算机密,也早已提